看錯,真是一條狼一一一條瞎了眼的黑狼。
雖然在夜晚之間司馬上雲和駱騏都是練武的人,自然神目如電,看得非常清楚。
那條狼雖然沒有眼睛,樣子十分恐怖。
它滿面鮮血,身上不少地方也是血漬斑剝。
狼嘴更是鮮血淋漓,露出利劍般的牙齒,鮮血在嘴角處流下,落在地上濺開一朵朵的血花,血花隨即被它頭上垂下來的鎖鏈拖碎。
鎖鏈從頭頂垂到地上,拖得“嗆啷!嗆啷!”直響。
駱騏看得心頭一凜,凝視著地上鮮血,道:“這不是那條狼流的血。”
司馬上雲道:“嗯!人血。”
“那條狼咬傷了人。”
“它非但咬傷了人,只怕已經咬死了人。”
“血案”駱騏臉色一寒:“莫非那件殺人案子,就發生在這座莊院之內。”
司馬上雲吁了一口氣,道:“顯見得就是這種情形,你打算追狼,還是先進這座莊院裡看看?”
駱騏道:“那條狼已經瞎了眼睛,又是向那邊荒郊,相信暫時是不會弄出人命的,可慮的只是它追的那個刁森。”
司馬上雲道:“依我看來,那條狼很難追到他。”
駱騏一點頭,道:“不錯!我們可以先進莊院一看究竟。”
就在這時候,完成院裡傳呼叫聲,這陣尖銳剌耳的叫聲,顯然出於一個女人之口。
兩人閃電一般,衝進裡面……
入門是左右兩條花徑,左面那條一片黑暗,右面那條盡頭,閃爍著燈光,而且一路的血漬,顯然是那條狼從右面這條花徑奔出來的。
燈火自一間大廳堂射出,廳堂上端有一塊橫匾,上面寫著“練武廳”三個金漆大字。
練武廳內靜得出奇。廳外站著一對男女。
他們木偶似的站在那裡,兩人眼睛直勾勾的瞪著練武廳內。
這對男女顯然遇上突如其來的變故,被嚇呆了。
不錯,練武廳內已經發生了一件慘絕人寰的血案。
空氣中血腥昧異常濃濁。就好象凝固在那裡,使人窒息使人停止心跳。
血腥!血腥!血腥!
血腥!籠罩整個庭院,在這黑沉沉的晚上,顯得既神秘又兇險。
司馬上雲和駱騏來到身邊,他們仍沒有發覺。
燈光下看清楚他們的臉形,司馬上雲怔了怔,道:“那男的就是剛才在街上駕車飛馳的人。”
駱騏一點頭,道:“不錯,就是他。”
那對男女給說話聲驚動。震顫了一下,回過頭來一一男的一揚眉,問:“你們是什麼人?”
駱騏上前兩步,道:“我是駱騏。”
那男的已發覺駱騏穿的是官衙總捕頭服飾,怔了一下道:“你是總捕頭。”
駱騏問:“發生了什麼事?”
那男的臉上肌肉抽搐一下,道:“駱捕頭,你自已去看!”
駱騏和司馬上雲走前幾步,探頭往練武廳看去一一這一看,兩人象大冷天被人從頭澆下一盆冷水,渾身機伶伶地打了幾個冷顫。
司馬上雲一身是膽,行走江湖,也不知多少次出生入死。至於駱騏職任衙門總捕頭前後十年,也見過不少驚心動魄,恐怖已極的場面。
他們現在才領略孫真正的驚心動魄,是怎麼樣的一種感受。
練武廳內燈光明亮,燈光下,一個人橫屍在一根柱子的旁邊。
由於那具屍體已經稀爛,到處都是齒洞,爪痕,鮮血滿地,臉孔也是血肉模糊。
眼珠被抓碎,鼻子少了一角,嘴唇已裂開,縱然還有一張臉型留下,已無法看出本來的面目。
屍體的咽喉,更被咬得血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