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又做惡夢了嗎?”岳飛大聲叫喊著從遠處跑來,關切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弟弟,弟弟從小就有做噩夢的毛病,經常睡著睡著就大叫著“不要不要”的驚醒,無論是晚上睡覺還是午後睡午覺,時不時的就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父母為弟弟請了很多的大夫,他們都說無能為力,還請了道士和和尚。
道士說這是中邪了,餓鬼纏身,要用黑狗血播撒全身,然後斬斷小指驅邪……
和尚直接拖著嶽翻要去寺廟裡面,說那麼大的邪惡氣息還從未見到過,必須要終身關在寺廟中誦經唸佛以求我佛庇佑,方能安享天年,否則必然橫死……
毫無疑問的,和尚和道士都被惱怒的父親還有岳飛趕走了……
但是總是做噩夢,這是很不好的情況,誰都說這是不祥之兆,加上弟弟從小就沒見到過什麼笑容,臉上總是陰雲密佈,根本不像尋常的孩子那樣活潑開朗,不僅僅父母著急,連岳飛自己都很著急,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他非常疼愛自己的弟弟。
春日的午後,岳飛手持一根木棒正在練武,卻突然聽到了在大樹下午睡的弟弟的喊聲,岳飛眉頭一皺,立刻衝了過去,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又一次做了噩夢,似乎,總是同一個噩夢。
嶽翻看著眼前這張帶著真切關懷的臉龐,心中有一絲溫暖在流動,他稍微的彎了彎嘴角,表達對岳飛的感激之情:“兄長,我沒事。”
岳飛擔憂地看著弟弟,他緊緊的握住了弟弟的手,說道:“六郎,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對為兄說,知道嗎?你總是做噩夢,為兄束手無策,覺得很對不住你,你要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和為兄說,一定!”
嶽翻看著岳飛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心中的溫暖更甚:“兄長,謝謝你。”
岳飛露出了一貫的爽朗笑容:“六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我是手足兄弟,有什麼謝不謝的,不過,六郎,為兄一直都很想說的,你這一笑出來,真的很好看,難怪鄰家的小翠翠見到你就臉紅,一看就是對你上心了,嘿嘿,你老實對為兄交代,是不是對那翠翠有意思?所以才對翠翠笑的?嘿嘿……”
嶽翻無語地看著岳飛繼爽朗笑容之後略帶猥瑣的笑容,搖搖頭,只能說不管是多偉大的英雄,他始終還是個男人,若是曾經自己所認識的那些崇拜岳王爺崇拜得五體投地的傢伙們知道了嶽王爺也年輕過,也悸動過,也猥瑣過,會不會感受到來自於歷史深深的惡意?
不過,正因為如此,這個世界才是那麼的真實,這個人才不是史書上的字句所匯成的偉岸卻冰冷的形象,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的活生生的男人,一個年輕過、魯莽過、疑惑過、退縮過、懦弱過、愚蠢過的男人,然後,才有“撼山易,撼岳家軍難”,岳飛不是天生的英雄,是大時代把他逼成了英雄。
宋人的身體,現代人的靈魂,卻有著驚人的相似,比如姓名……沒錯,就像嶽翻無數次所做的那個噩夢一樣,第一次做那個噩夢驚醒的時候,嶽翻就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接著,一箇中年男人,一箇中年婦人,還有一個少年,非常關切的聚在了嶽翻的身邊,噓寒問暖。
那一年,嶽翻六歲,他的兄長,岳飛,九歲,那一年,西元1112年,北宋徽宗政和二年,那一年,太湖結冰,童貫出使遼國,徽宗皇帝恢復新法。
這一年,嶽翻十歲,他的兄長,岳飛,十三歲,這一年,西元1116年,北宋徽宗政和六年,這一年,渤海人殺死東京留守起事,著名學者王得臣逝世,徽宗皇帝為玉皇大帝上尊號為“太上開天執符御歷含真體道昊天玉皇上帝”。
“兄長,我知道你快速成長的身體比較健壯,夜深人靜之時也往往覺得燥熱難忍,但是如果這就是你對小翠翠起了邪心的原因,我只能說,兄長,你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