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一路南下,沒有馬匹,單靠腳力的飛奔。
隋南城離月夜城以他的腳力,大概需要五個時辰,如今路程已經過半。
好在這是在戰時,路上連個人影都不曾看見,如此陸仁也能夠專心趕路。
可偏偏此刻遠處卻傳來了馬蹄聲。
大概有十幾騎正在這條官道上疾馳。
陸仁沒有停歇,繼續飛奔,離的近了,確實有十五騎正在快馬加鞭的趕來。
看著裝,應當是大扶王朝的斥候。
能當上斥候,這些人的目力絕對不差,當然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陸仁。
按理說,前線發生戰爭,月夜城與隋南城之間,除了自己等人,絕不可能有無關人等混入其中。
那麼,可能出現在這兒的只會是敵方諜子!
“阿輝,你速去將情報送去大元帥,萬不可耽擱,其餘人不問緣由,將此人拿下再說。”
為首斥候快速的吩咐著,將懷中的信封交予身旁的另一名斥候,後者將信封揣好,重重點頭後,率先從陸仁身邊掠過。
剩下十四名斥候有七人抽刀出鞘,有七人手持弩箭瞄準陸仁。
“拿下!”
為首斥候身子與陸仁即將擦身而過之時,手中馬刀歇著就要在陸仁身上留下一道口子。
後者低垂的眼眸亮了,只見他飛起一腳將為首斥候橫著踹飛,隨後順勢騎上戰馬,在其慣性逐漸消失後,瞬間調轉馬頭,朝著隋南城而去。
留下十幾名斥候蒙圈在了原地,甚至連弩箭都忘了射出。
十幾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本來是要傳遞情報,現如今候長摔在了一旁的密林中不知生死,那人搶了戰馬向南疾馳,該怎麼辦?
就這麼一晃神的時間,陸仁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只得先放棄追逐,連忙下馬檢視候長的傷勢,這一查之下,眾人黯然神傷。
只見其左邊肋骨幾乎全碎,目測肺葉估計也已經被扎穿,現如今還有呼吸,但恐怕也只有一盞茶的時間可活。
也就是說,候長基本上已經死了。
而始作俑者正在馬不停蹄的繼續趕路,來不及感謝他們送馬之恩。
到達隋南城外已經入夜,城門外有一支軍隊駐紮,他直接棄馬蹬牆而上,在黑夜中無聲無息的潛行。
他根本就懶得掩飾自己,又不是搞暗殺,即便如此,幾處崗哨都未發現任何情況。
當然,他們也不信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有人能夠從月夜城一路奔來。
沒人阻攔的陸仁如魚得水,從興業城出發到如今已經用去了三日時間,也就是說老張只有一旬半多的日子可活了。
主要是今天浪費了太多時間,否則現在肯定已經出了拓北城。
月夜城外的主戰場硝煙四起,從清晨打到夜晚的一戰,所有活著的人都身心疲憊。
這樣不計代價的戰爭,根本不存在傷員。
只要有人受了傷,也不會有其他人去營救,更別提撤出戰場。
要是提著最後一口氣奮力拼殺而死,你便是條漢子,死得其所。若是因為受一點傷叫叫著後撤,那隻會被己方監軍毫不留情的斬殺。
還有人受了傷還以為留在原地就能等到救援,很可惜,在這種人命如草芥的戰場中,其最終的下場不是被敵方撲上來補刀,就是被殺紅眼的敵我雙方踩踏而死。
所以,別妄想著救援,只能奮力拼殺,儘量不讓自己受傷,多殺幾個人攢軍功,直至戰爭結束為止。
可是到最後又有多少人能夠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呢?
月夜城戰役最終以大扶軍隊戰敗而宣告結束。
或許這本身就是註定的事,只不過孤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