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費勁巴拉地把自己從枯葉中搞出來,狼狽地宛如地鐵口眼神犀利的乞討匠人,一隻破碗走天下,瀟灑不羈。
「奇恥大辱!」脾氣暴躁的老人憤怒地吹鬍子,「五條悟呢?讓他過來開會!」
此時,五條悟還在甜點店與大福相親相愛,左一口抹茶味,右一口毛豆味,幸福地背後冒出小花花。
在工作期間第n次收到五條悟炫耀照片的夏油傑:我刀呢?
今天他就給觀眾老爺們表揚一個磨刀霍霍向貓貓。
這隻雞掰貓,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悟,家危,速歸。】
五條悟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夜蛾正道發來的簡訊,三兩下將剩餘的大福塞進口裡,嘟囔著說:「短暫的假期結束了啊。」
到他忙碌的時候了。
寬敞大氣的會議廳中,從五湖四海聚集來的咒術師們竊竊私語。
「喲!」五條悟笑眯眯地和庵歌姬打招呼,「我今天接到了好多電話呢。只是臨時出差而已,大家這麼想念我嗎?」
「不要自戀!」庵歌姬絕不承認自己在看到五條悟時鬆了一口氣。
突然出現的咒靈人身安全保護及權益保障協會、動機不明身份不詳的詛咒師如同兩團陰雲壓在咒術界的天空。
即使很多人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最初壓抑、恐懼的氛圍在五條悟到來後消散一空。
無數道或隱秘或明目張膽的眼神掃過姿態悠閒地靠坐在會議室第一排的五條悟,隱晦的驕傲湧入人們心頭。
為什麼要害怕呢?最強在他們這邊啊!
「我的構想能否實現全看五條君怎樣選擇。」
太宰治的聲音和眾人熾熱的目光一同照射在五條悟身上,記憶中黑髮青年平穩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是依託於你的庇佑讓咒術界繼續維持這份虛假的榮耀,還是強迫他們接受自己不堪一擊的事實?」
西洋棋盤上白色的皇后被太宰治握在手中,他垂眸勾起懶散的笑:「沒有你的咒術界對我而言不堪一擊,想被玩壞到怎樣的程度也只看我的心情。」
不湊巧,他恰好不是什麼好人。
「真是個惡劣的人。」五條悟把腿翹在桌子上,夏油傑在他身邊落座,眼底殘存著怨念的青黑色。
「你說誰?」夏油傑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宛如被加班壓垮神經的社畜,只想在會議室內一睡不醒。
「把你壓榨成這樣的人。」五條悟目不斜視,絕口不提自己在出差的時候故意發照片饞夏油傑的事。
「今天這場會議,幾乎所有人都來了吧?」夏油傑也沒和五條悟計較,他眯著眼掃視周圍一圈,將眾人的表情悉數收入眼底。
「指望我開戰是不可能的喲。」五條悟晃了晃手指,「我可是和平主義者。」
會議室裡的人只分為三種,一種是依附於五條悟存在、受到他恩惠的人,一種是明哲保身不會公然和最強對著幹的人,最後一種,是五條悟本人。
制衡他的、反對他的,都在那場聯合行動中被悄無聲息地抹除了。
並非出自五條悟的授意,雖然偶有把老東西們都殺了事情會簡單很多的想法,但他本身不是濫殺的人。
太宰治與五條悟不同,他看咒術界就像看一枝需要修剪的花束,為了讓它變成能讓自己滿意的形狀,無論剪去多少枝葉都沒關係。
「只要最基本的脈絡還在,被剪去的花枝便不會枯萎。」太宰治盤腿坐在地上,用一根柳枝將剪下的花苞一朵朵串起來,靈巧地編成一個漂亮的花環。
被他修剪過的盆栽用「摧殘」兩字形容毫不突兀,看久了甚至能讓人聽到克蘇魯的深情呼喚,刺瞎了五條少爺在大家族中培養出的高潔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