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沈峴之娶王氏,相中的是王家的財路。
王氏本人出身不算很高,但是王氏的叔叔是有名的皇商。
沈峴之主管沈家商路,自然需要更多的門路來擴大經商範圍。
平日裡他也很給王氏面子。
每次王氏變著法的折辱小妾們,沈嶼之都睜隻眼閉隻眼。
兩個人都習慣了姨娘們伏低做小。
她們突然反抗,不管是沈峴之還是王氏都無法接受。
嬌姨娘那一推,不止是推倒了沈峴之,也推倒了一直困著她們的心牆。
花姨娘和月姨娘受到鼓舞,也齊齊撲過來,護在嬌姨娘身前。
“反了!反了!”王氏單手叉腰,另外一隻手挨個點院中看熱鬧的人,“你們都是死人啊?看不見她們這幾個賤人要造反?給我打她們!狠狠的打!”
大房二房分家後,院裡就剩了一個家丁和一個粗使婆子。
家丁猶豫著想上前,被粗使婆子瞪了眼,給瞪了回去。
粗使婆子為難道:“夫人啊!她們三個都是老爺的妾室,輪不到我們動手啊!你看她們連老爺都敢打。”
自從來到北川,他們連頓飽飯都難吃上,憑什麼還要為沈二郎賣命?
若這四個姨娘能離開,她也想走。
其餘看熱鬧的大都是沈峴之的子女。
出自王氏肚子的只有沈清鳴和沈清冬。
沈清鳴這會兒喝醉了,打雷都轟不醒。
自從那日跟沈清棠比試回來,又被搜過家產後,沈清鳴像換了個人。
從囂張跋扈的公子哥變成了頹廢宅,迷上了酗酒。
但凡手裡有幾個銅板就會買酒喝到酩酊大醉。
沈清冬過來把沈峴之扶起來。
除了沈清鳴和沈清冬之外其他幾個大大小小的少年少女皆是四個姨娘所出,自然護著的是自己親孃。
沈峴之身為一家之主的威嚴遭到挑釁自,不肯善罷甘休,剛被沈清冬從地上扶起來就又衝過來要打四個姨娘。
其他三個姨娘還有些怕。
嬌姨娘卻二話不說就還手。
沈峴之給了嬌姨娘一巴掌,嬌姨娘伸手就給沈峴之撓花了臉。
其他三個姨娘見嬌姨娘這麼勇敢,也跟著撲上來,對著沈峴之又撓又抓。
沈峴之除了流放路上也沒吃過什麼苦,雖不至於手無縛雞力,但以一敵四,還是落了下風。
最後只能捂著臉慘叫,沒有還手的餘地。
文姨娘側頭看嬌姨娘,“真沒想到,你明明是咱們姐妹中年紀最小的,卻是最有勇氣的。”
嬌姨娘聳肩,“大概因為我跟著他的時間最短,一向被他寵著沒那麼怕他。也有可能是我推了他那一下之後,心態不一樣了。
我覺得可以跟他打,他也沒什麼了不起。”
王氏見她們四打一,自然不能幹看著,撲上來跟四個姨娘扭打在一起。
沈清冬試圖拉架,被誤傷推倒在地。
其他幾個子女也過來拉架,拉的是偏架。
他們不太敢動沈峴之,主要對王氏下手。
於是王氏是二房內部團戰中,受傷最重的一個。
文姨娘說著得意的仰起頭,朝沈清棠顯擺,“你別看我臉花了,你二伯孃那臉比我的臉慘的多!她臉上幾乎沒一塊完整的皮。”
混戰過後,雙方氣勢顛倒。
沈峴之氣病了,臥床不起。
王氏哪是會伺候人的主?想叫郎中來沈峴之看病,家裡卻沒錢。
其餘四個姨娘連看沈峴之一眼都懶得,更不會出錢給他治病。
她們就各自照顧自己的孩子,在院裡聊天、打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