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界,秋國。
偏殿內,金絲楠木製成的棺槨停在偏殿的正中央。
內部掛滿了白色喪布製成的裝飾。
棺槨前是擺滿的各種祭品。
這是秋國二公主,秋歌停靈過程中的第一次祭祀。
秋國的滿朝文武皆聚集在偏殿門口,祈求秋歌的安息。
一日前。
楚落白亮了亮手中的納戒,暗示秋臨和秋月自己將秋歌的屍首帶回。
秋月將楚落白帶到這偏殿,秋歌自打出生起就被賦予了與鐵家的聯姻的命運。
“所以,二皇妹秋歌她生前連公主府都沒建起來。”
楚落白跟在秋月身後,停在偏殿的床鋪前。
床鋪上的被褥都是嶄新的,偏殿內的傢俱也是一應俱全。
可以看得出來有用心在保養這偏殿,從未讓其荒廢過。
“能回來我想秋歌也會開心的。”
楚落白勸慰道,從納戒中將秋歌的屍骨取了出來。
昔日靈動的佳人如今已經化作了累累的白骨,包裹在依舊鮮紅的嫁衣之下,顯得如此的諷刺駭人。
“秋歌是在睡夢中死去的,生前並未受到任何虐待。”
看著秋月小心翼翼地將秋歌的白骨放到床上,楚落白除了這句話,不知道還能說些。
她也確實沒有說謊,從秋歌身體上的靈力殘留來看,血神樹一瞬間就將秋歌身上的血肉吸乾了。
秋歌在昏迷的狀態下,沒有絲毫痛苦就死亡了。
“我知道,這麼看來,鐵家至少還算個人。”
秋月的手在秋歌頭骨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秋歌生前最怕疼了,也最討厭紅色。”
“她不該穿著這種衣服離開。”
秋月說著十分厭惡地看了秋歌身上依舊鮮紅的嫁衣一眼。
“來人,將二公主生前最愛的那件淺綠色衣衫拿來,朕要親自為他換上。”
底下的人將衣服捧過來的時候,一個年長的宮女硬著頭皮說道。
“陛下,公主下葬當穿白色壽衣,穿這個衣服,於理不合。”
秋月屑睨了那宮女一眼,冷冷道。
“秋歌生前由不得她如今,如今連死了也要穿自己討厭的顏色嗎?”
“若是地下祖輩有怨氣,自會入朕的夢中,朕會好好與他們說道說道的。”
說罷,又嘆了口氣。
“罷了,朕念在你曾是二公主乳母的份上,饒你這一次。”
那年老的宮女一愣,沒再說話,只是低著頭默默抹眼淚。
楚落白站在一邊,靜靜看著這一幕。
隨後她拍拍秋臨的肩膀,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偏殿,將裡面的空間留給秋月,為秋歌更衣。
偏殿外。
“師姐,我沒事的。”
“我與皇姐,早就猜到了這種情況。”
秋臨苦笑著說道,低垂著頭,語氣悶悶。
“秋國這段時間的存活,是二皇姐用生命換來的。”
“師姐謝謝你將二皇姐帶回來,否則我此生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將她帶回秋國。”
楚落白聞言,伸出手在秋臨的後腦勺上用力搓揉了幾下。
“以你在劍道上的天賦,不出幾年不能獨當一面了。”
“到時候,你也能獨自去往南疆將秋歌尋回。”
“這次只是我正好在罷了,師門同門本該互幫互助。”
秋臨沒有回話,只是默默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落白也安靜的坐在秋臨身側,就這麼靜靜陪著對方。
秋月的動作很快,當天晚上便已經昭告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