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國,皇城某個偏殿。
趙景仁單手拎著酒罈,腳下生風,輕身一躍穩穩落到房頂之上。
靠近南疆之地,這個季節向來陰雨綿綿。
早些時候還帶著些許晴天,這才剛剛到中午已然陰雲遮蔽,一如趙景仁此刻的內心。
“罷了,左不過是個容易巧言令色的符修而已。”
“等晚些時候吃了苦頭,便會知曉,除去這從幼時開始的同門情誼外,其他那些狗屁情誼,根本就靠不住!”
趙景仁嘟囔著,抬手將酒罈子內的酒灌入喉中。
辛辣醇厚的酒液莫名帶給他苦悶的心情帶來些許快意。
“這次能夠找到魔語蟲的老巢,還給解決了,不用說紅塵歷練必然又是小遙峰第一。”
“算算最近精英弟子中的排名,這次仙盟的論道大會,楚落白估計也能上場了”
“可別像之前一樣傻傻的把名額讓給自己所謂的師弟師妹了。”
烈酒下肚,趙景仁的思緒也逐漸發散開來。
往昔種種,浮現在他心頭,就連楚落白曾為那江玉柘出頭的事情,也都記得清清楚楚。
“本以為江玉柘滾蛋了就好,如今你又多了個師弟和其他宗門的道友”
“你難道不知道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差嗎?”
趙景仁看著遠處飄動的陰雲,小聲嘟囔著,並未注意到身後的出現的人影。
“問靈峰的趙景仁師兄在借酒消愁,我剛聽到的時候,還在想是誰傳出來的這種離譜謠言。”
祖陽俯身在趙景仁的身側坐下,打趣道。
“借酒消愁?他們任務成功可以烈酒慶祝,我趙景仁怎麼就不行了?”
趙景仁側頭看向祖陽,撇撇嘴,頗為不耐地說道。
“問靈峰的弟子向來不沾染這些東西,上次有兩個新進的弟子偷偷在山峰上喝了一些,還被你罰去練劍五個時辰不準停,難道你都忘了?”
祖陽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不知道從哪兒也拿出一罈酒。
乓。
酒罈子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來日啊,他們要是再想品嚐一二,你就別罰他們了。”
祖陽對著趙景仁晃晃酒罈子,利落地喝了一大口。
“許久沒喝了,倒也是新鮮。”
“”
趙景仁沉默無言,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往自己口中灌酒。
修士身體早就被改造過了,這種凡塵的酒是喝不醉的,頂多能讓人精神恍惚一會。
“行了,楚師妹不過是去做個任務,怎麼搞得好像她下一秒就要加入別的宗門了一樣。”
見趙景仁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祖陽只覺得好笑,這要是讓師尊看到了,保準得被拉去好好練個幾十年的劍。
但祖陽轉念一想,自己身為師兄,除去剛開始那幾年,後面因為重重事端,除去劍術和修為之外,倒是忽略了這些弟子心中的想法。
仔細想來,比起楚落白在小遙峰做的那麼多事情,自己似乎完全不能算是一個合格大師兄。
“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景仁沉默,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我只是擔心她。”
“不過是同門道友罷了,你擔心她作甚,都是劍修,難不成你覺得她的戰鬥力會比你低?”
“看不起女修,這可不是我問靈峰弟子該有的想法。”
祖陽半躺在房頂,語氣中帶著微微的責備。
“我哪能看不起她啊,她境界都比我高了”
趙景仁盤起腿,將那酒罈子抱在懷中,側頭靠在酒罈上,有些不滿的嘟囔著。
“我只是覺得,她都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