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十年,一個世紀,2009年時,本山大叔依舊鄉土風趣,丹丹大嬸兒卻不見了蹤影,只讓瀋陽名產小瀋陽同學佔了半邊天。
這樣看來,男男配對,不比男女配對差到哪兒,依舊允了一齣戲,笑到地老天荒。
當然,此是後話,穿越得過了頭,暫下不表。
九九年的大年初一,辛達夷到溫家給大人拜年,依舊暴躁好動的樣子,不過,沒有心眼兒,天真淳樸,老人們看著歡喜,也讓言希思莞阿衡到辛家回禮。
辛將軍是個風趣的老人,雖然和言帥抬了一輩子槓,卻是打心底待見言希,可惜眼下,身體不好,年底上報軍區,辦了退休,頤養天年,看不到身為軍人的英姿,完全是普通老人的樣子,讓一眾小的有些唏噓。
“言老兒這輩子沒幹過啥聰明事兒,當個軍長也是不要命拼來的,真論腦子,他可抵不過我。”辛爺爺讓警衛員給他們仨端了許多點心,說是他家達夷喜歡吃的。
“辛爺爺,好歹我還姓言。”言希笑,白皙的手背抵在唇上。
辛老拍了拍沙發扶手,笑說——“知你姓言,咱爺倆說的是私房話,不讓那老東西聽到就是了。”
言希頷首,淡哂說是。
“這是阿衡吧?”辛老凝視了一旁坐直的小姑娘,溫和開口。
阿衡呆呆點頭,薄薄的唇,化開,是春日的溫和氣息。
“好姑娘!生得好面相,是個有福的。”辛老像是十足喜歡阿衡的樣子,看著她,慈藹到了心底。
阿衡望著老人,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低了頭。
幼時,便常有老人說她,面容溫厚,身姿清朗,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思莞,我可是聽你爺爺說,阿衡年終考了年紀第三,連你也比下去了。”辛老想起了什麼,朝著思莞,哈哈大笑。
思莞沉吟,微笑謹慎開口——“阿衡一向聰明討喜,我這做哥哥的,差些也是應當的。”
辛老皺眉——“你這孩子,自小就是這個個性,說什麼話總要先在心裡繞幾百個彎彎,都是一家人,不累嗎?”
辛達夷皺眉時,與辛老如出一轍,只是脾氣暴躁,不若老人沉澱人生後的明銳。
思莞聽到這話,臉紅了,點頭,卻不為自己辯解。
言希轉轉大眼睛,笑顏如花——“辛爺爺,我家老頭下面的人,前些日子,拜早年時,送了些好茶,現在還沒開封。”
“還是,屯溪的珍眉子?”辛老眼睛中微微有些興味。
“是的,我爺爺的老部下,派人去購的,總共只有三錢,一大半在我家,說是什麼貢……”言希噙著笑,指尖在沙發上輕點,裝出想不起的模樣。
“貢熙!”辛老撫掌,眼睛亮了起來“我前些日子,也差底下的人去尋了,只是說,珍眉缺貨,極品貢熙也早已被上頭的人買了個八八九九,剩下的,是些雨後的,我不愛喝,想著算了,沒想到又被那個老東西搶先一步!”
言希笑——“爺爺一直掛記你的身體,囑咐我,一定要對您說一句話。”
“什麼,你說。”辛老嘴角上翹,皺紋很是柔和。
“老傢伙呀,沒事兒別裝病,奶奶個熊,不就屁大點兒舊傷嗎,天天鬧著退休,好些了,來家裡,老子請你喝茶。”言希輕吟,這語氣學得活靈活現。
辛老有些悵然,嘆了口氣,緩聲“那一年,你父親出生的時候,言老兒樂得拉著我喝了一夜酒,嫂子當時還生氣了,可如今,一眨眼的功夫,嫂子不在了,你父親也出了國。我們這些老傢伙,難免寂寞。”
“辛爺爺,您明白的道理,又為何要我們這些沒什麼見識的小輩說給您聽?”言希垂頭,平淡開口。
“你說說,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