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氳的霧氣,只有那一雙大眼睛,在水下,被泡沫欺紅了眼,依舊未眨一下。
她望著他的眼睛,輕輕敲了敲窗。
他的眼睛有了短暫的聚焦,靜靜轉向窗,看向她,毫無波瀾,如同死水一般的目光。
阿衡輕輕把手放在發上,緩緩揉動著,向他示範著動作。
他望著她許久,手又開始揉動頭髮,那動作,與她,幾乎完全相同。
只是,左手握著門牌,動作笨拙。
阿衡笑,由著他。
言希以前吃飯時,有個壞習慣,總是不消停地,對著她說個不停,眉飛色舞的,口水幾乎要噴到南極,從誇自己長得好看能扯到夏威夷的草裙舞很帥,從阿衡我討厭這道菜能說到鮑魚煮熟了其實很像荷包蛋。
每次,她總是恨不得拿平底鍋敲他的頭,話怎麼這麼多,吵死了,吵死了……
現在,沒人對著她吵了……
那個少年坐在那裡,專注地一勺一勺瓦米,像個剛剛學會吃飯的娃娃一般,認真而專注。
他的動作很僵硬,右手小心翼翼地把勺子放入口中,再放下,咀嚼,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