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物。刺骨的寒風吹散了積聚多時的雲層,月光慘白,映著蒼穹的輪廓。
都林的白天是那樣的恢弘壯麗,可它的夜晚又怎麼會如此陰森恐怖?
阿萊尼斯合上窗簾,她的丈夫剛剛與他道別,雖然他在撫摩胎兒的瞬間令帝國公主稍稍感動,可他眼中的決然和悽惶也令公主意興索然,似乎這個男人讓一切都不變得不自然了。
宮門外響起紅虎騎士的口令,然後是馬隊賓士的巨大音量,帝國公主的丈夫踏上歸程,不過阿萊尼斯早就知道他要先去一趟天鵝山城堡,他要帶上他那一無是處的傻妹妹。
阿萊尼斯一向是這樣看待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小姐的。
“其實……這是可以理解的!先皇已經預見到了!”魯道夫·霍斯愜意地靠在沙發裡,他似乎胸有成竹。
“預見到什麼?他的臣子的醜態嗎?”帶國公主不屑地吭了一聲,她害怕自己永遠都無法忘記喪禮彌撒上的事情,那太噁心了,也許會害她作嘔一輩子。
“不!”特勤處長邊說邊指了指窗外,“是您丈夫的舉措!他一定會在知悉內幕之後趕回水仙郡,然後著手整理安魯家族的內務。也是因為這樣,三世陛下在生前沒有向他交代太多的事情,陛下將首都事務託付給我和阿蘭元帥。”
阿萊尼斯冷冷地哼了一聲,“下一步我們該做什麼?”
特勤處長站起身。他扶著公主靠入沙發。他沒和孕婦打過交道,所以對公主地大肚子挺好奇地。
“您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身體,儘快從失去陛下的苦痛中脫身而出!”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了!”魯道夫·霍斯狀似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您只需安安靜靜地呆在肯辛特宮,等著皇室書記處宣佈您為帝國皇位的繼承人!”
“就這麼簡單?”
“是的陛下!”特勤處長突然單膝跪了下來。
“你叫我什麼?“阿萊尼斯瞪大了眼睛,但她還是下意識地遞出右手。“如果沒有意外……其實也不會有什麼意外,我將是第一個稱您陛下的人!”魯道夫·霍斯伯爵輕輕地吻了吻帝國公主的手背,“我榮幸之至,我的主人!”
阿萊尼斯突然皺緊眉頭。她的兒子或女兒又給她一下重地。
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驚恐地揉著腦殼,他不知道爺爺下手幹嘛那麼重。
阿蘭滿臉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怒瞪著稍顯幼稚的孫兒。
“你知道你幹了些什麼?我記得我曾不止一次向你強調過,不能放任何一個人離開卡其阿諾家族的大本營,那你告訴我!這個見鬼的小姐是怎麼回事?”
“卡其阿諾小姐拿著皇室書記處的邀請函,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地進入內地!“勒雷爾煩惱地皺起眉頭,他知道爺爺的心情非常糟糕,從首都傳來喪訊的時候就開始不斷挑惹事端。一副天底下地人都是蠢貨地樣子。阿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記住!再一次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了!別讓我再發現卡其阿諾家族地大本營少了任何人!”
勒雷爾始終都有此疑惑。他小心地向爺爺的座位挪了挪。
“元帥,請求提問。”
“別來這套!”阿蘭又瞪了小孫子一眼,“有什麼就快說!”
自討沒趣兒的近衛軍中將吞了吞口水,“我始終不明白,決戰在都林,咱們守著傑布倫家的要塞幹什麼?”
阿蘭這次直接用元帥劍的劍柄敲了過去。“你是白痴還是什麼別的東西?你對得起安魯公爵寫在你履歷冊上地評語嗎?還說什麼軍事素養優良、作風過硬?騙鬼去吧!”
勒雷爾已經退到室內的一個角落。他像可憐蟲一樣撫著痛處。
“羅琳凱特憑什麼在都林周旋下去?她執掌北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