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一張美豔的臉,兩彎新月似的眉毛點綴著一雙明珠似的眼睛,玲瓏寶塔般的小巧鼻,恰到好處地裝飾在她的櫻桃小口上方。
長長的頭髮,瀑布一般地垂直而下,大半都灑在她那潔白如雪的薄衫上。
薄如蟬翼的衣衫,流水般覆蓋著她那苗條的身材,同時傾瀉在她那修長的大腿上。
她白衫雖然很薄,但裡面穿的卻很嚴實,遮住了她所有應該遮住的地方。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也絕沒有一絲愁容。
——她真實而自然地端坐在那裡,靜靜地撫著三尺瑤琴。
周天看罷,不覺眉頭一皺。
同伴就笑道:“怎麼樣?小將軍,可有把握?”
周天不禁發表一下看法:“帝都乃是天子腳下,有權有勢之人,可以說是滿街都是。”
“娼妓之家,風塵女子,理應盡心賣笑,以搏客人歡心。”
“可是這麼樣的一個女人,出現在這麼樣的煙花之地,而且對待客人還是這麼樣的一種態度,的確令人感到好奇。”
人只有對一件事情先產生好奇,然後才會產生興趣,一旦有了興趣,才會尋找方法。
同伴就笑道:“所以嘛,物以稀為貴啊。”
“我等平日裡,總是被人阿諛奉承,下人丫鬟見了我們,也都是唯唯諾諾,點頭哈腰。”
“許多女人,更是對我們搔首弄姿,百般殷勤。”
“長此以往,還有什麼樂趣?”
“遇到這種不一樣的女人,是男人就想征服她。”
周天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們:“也就是主動上門的女人,你們非但不領情,反而心生排斥。”
“相反,女人越不搭理你們,一直用冷屁股貼你們的熱臉,你們反而念念不忘。”
同伴們都笑了起來:“是了,是了。”
周天眉頭一皺,搖頭笑道:“你們這種樣子,只有一個字來形容。”
大家就都看著他問:“什麼?”
周天伸出一個指頭:“賤!”
大家又都笑了起來,然後問周天:“那麼你呢?”
周天頓時就長嘆一聲:“剛好,我也是。”
大家再次發笑,並且為了“賤男人”三個字滿飲三杯。
同伴又回到了剛才的問題:“那麼,小將軍,可有把握?”
周天斜著眼睛看了他們一眼反問:“你們失敗了幾次?”
同伴們頓時就對燈發誓:“我們也是第一次來。”
周天冷笑一聲,絕不去反駁,他只說道:“我是馬上將軍,胭脂馬那也是馬。”
同伴就笑道:“既然如此,事關大家的福利,你沒什麼問題吧?”
周天打了個響指:“且看某家的表演。”
說完便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朝著屏風後面走去,眾人的目光緊緊跟隨著他,帶著幾分期待與戲謔。
“錚~”
白衣女子此時卻依然旁若無人地彈著琴,即使這幾個客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小,但她似乎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也許這世上本就沒什麼能令她分心的事情。
只是周天剛走到屏風跟前,女子就頭也不抬地開口了:“公子請留步。”
她嘴裡在說話,手上卻並沒有停下。
周天當然聽話地站住了:“姑娘有何吩咐?”
女子道:“公子是客人,小女子不敢吩咐公子。”
周天微微一笑:“原來姑娘也知道我們是客人。”
女子道:“公子是客人,可小女子卻不是僕人。”
“哦?”
周天來了興趣:“這麼說,姑娘是不懂伺候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