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去吧!夜裡路險不好行走,你老人家在家裡等我訊息就好。”他怎能放心讓她走夜路。
陳慧娘語氣沉重的道:“你這孩子就是不懂得為自己打算,明明對心兒有意卻……”
“娘,別說了,我們都寵心兒,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他不想看到守護了十七年的“妹妹”不開心。
“不去試試怎知勉不勉強?這世上有誰比你更懂她。”與其交給他們不放心的外人,還不如留給自家人。
名義上兩人雖是兄妹,但實際上卻是遠得很的親戚,無違倫常。
“就因為懂她更無法強迫她,荏弱的心兒只是外表讓人誤解,她不會快樂的。”只會慢慢承受,以行動來表示不滿。
說完此話,邵淮南帶了兩名家丁踏夜色而去,他不知是希望心兒就在靖親王府內,還是繼續操心她的下落不明,兩者都非他所樂見。
“懷遠,你想淮南帶得回女兒嗎?”她不願走上最後一步呀!
他苦笑著。“很難吧!”
一般平民百姓哪見得著王候將相,何況又是深夜到訪,恐怕無功而返。
“都三十幾年了,額娘大概把我給忘了吧!”她想起放在身邊未曾用過的入宮令牌。
“慧娘呀!你千萬別做傻事,此事非同小可,你要三思。”心頭一驚的邵懷遠趕緊勸她打消念頭。
眼神深遠的飄向太和殿,她幽幽的道:“若非逼不得已,我絕不再見她一面。”
母后,她的親孃。
第九章
君解花勝衣,人會去花近;寄語落花風,莫吹花落盡,欲作勝花妝,從郎素紅粉;郎有惜花心,勿負花枝嫩。
託著香腮,人比柳花嬌的邵銘心氣悶的盯著一湖流動的水,初溶的碎冰還浮在上頭飄呀飄地,幾枝枯荷載浮載沉不肯隨湖水而去。
山是遠含綠,水是百里長,繞著王府不曾歇息,就像聳立的天險阻人去路,是將人關住的華麗牢籠,極目山色遠眺水,好一片江山。
可惜江山是乾隆的,與靖親王府無關,頂多為人打天下江山得個虛名,百年之年青史留名。
樓閣水榭清雅幽靜,不似一般親王府富麗堂皇,才住進三天,想家想得厲害的小人兒顧不得欣賞這片好景緻,好動的性子已經待不住處處規矩的靖親王府。
想她在府裡時多自在,愛上哪兒就上哪兒無人嘮叨,纏著夫子問東問西也不會有人從中阻斷,就算躺著吃糕點直落芝麻也會有下人收拾得乾乾淨淨,根本不勞她動手。
可是來到靖親王府後處處受限制,明明給人躺的軟榻偏要她坐得端正,喝口茶要按照規矩來不許斜著倒,走兩步路得照著大小不準搶快,一搖一擺地踩著蟻屍才叫得體。
她都快被逼瘋了。
正如靖羿所言,她是有點小心機的小母狐,豈會看不出蘭福晉的處處刁難,有意無意的諷刺她出身低,不要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可偏偏她這人就是骨頭硬,吃軟不吃硬的和她槓上了,不管她說什麼難以入耳的話激她,她都當不懂的裝傻,一副過度天真的模樣氣得她跳腳。
人家不要她做的事她非做不可,就算找更多的格格、公主來也沒用,她臉皮厚得很不怕人家一再貶低,反正她有兩隻耳朵,一耳進一耳出正通風。
“小姐,你要不要吃棗泥杏花糕?”還熱騰騰的冒著煙呢!
“家裡送來的?”她拎起一小塊試試味道,果然是黃嫂的手藝。
“嗯!麻子哥剛交給守衛,守衛又傳給木頭,木頭才拿給我。”還是自己府裡的糕點最香。
她口中的木頭正是王府副將哈爾努赤,此刻在兩人身後“保護”。
“你呀!別老叫人家木頭,木頭還可以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