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你——在幫郝嫣然,對不對?”
平大隊惱了,一把將肖芃然推出一丈遠,但卻再也不肯吱聲。
肖芃然就邊往外走,邊抹了一把眼淚。其實,肖芃然真的很生自己的氣,這種關鍵時刻的時候,她怎麼能掉淚呢,可是,肖芃然不僅落下了淚,而且還簡直如泉湧般地,霹靂巴拉地,流了滿面。
臨出的門,肖芃然又轉身,對著平大隊尖聲大吼道:“我終於明白,原來,您就是個懦弱的傀儡!我——告訴你,我——肖芃然代表所有的女同胞、所有的女孩子憎恨你!尤其是——我要代表那個女大學生厭惡——你!我——嗚嗚——鄙視——你!”
肖芃然幾乎徹底失控了。她完全能夠想象得到,如果那個女大學生楊惠知道了這樣的退卷結果,等待她的將會是怎樣的絕望啊。
肖芃然風馳電掣般地飛車去找那個刑警隊長,她想要質問他:到底是不是平煒搞的鬼?
那個隊長總是對肖芃然採取避而不見的策略,電話也找不到他。
那些刑警們啊,都一致地說:“他出現場了——他出差了——他抓逃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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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芃然真的很無奈,深深地感受到了刑警這個職場上的冷酷和無情。難道她不就是刑警嗎?
現在,肖芃然終於明白了,真正的刑警們根本就沒有認可她呢?看來,她的刑警路,還長久著呢,任重道遠著呢。
肖芃然知道,她已經陷進了一張灰網裡,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的深夜。
肖芃然當然更不敢面見那個女大學生了,雖說,那天報案後,她們並沒有再見過,但是彼此還是有過電話的聯絡。
那是個大山裡考出來的貧困農家的女兒,在這個城市裡沒有一個親人,孤苦伶仃的,性格雖說還算堅強,意志還算堅定,但個性裡面依然還有一些狹隘、內向和懦弱。
就在她被強暴、被奴役、被侮辱的時候,這個女生或許就是帶著一份希望、一份憧憬、一份期盼、一份堅定,毅然決然地、拼死拼活地打碎了那玻璃窗、壓歪了鐵條,帶著對刑警、對國家法律的信任逃離了那個人間的魔窟的。
現如今,楊惠會如何再看待我們的刑警呢?如何再相信我們國家的法律呢?
當一顆破碎的心不得不絕望的時候,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或者才能撐起她的那一小片天空呢?
肖芃然真的不知道,如何再接她的來電,讓她說些什麼呢?
讓這樣一個弱女子,如何再面對這個齷齪、卑劣的社會黑網呢?
肖芃然只有祈求:那個女大學生把我忘了吧,千萬別再與我聯絡。
幾乎就在退卷後的半個月時間裡,卷宗居然就被送到了報批勞教的市公安局法制室裡。
那是肖芃然中午去市局的民警食堂吃飯的時候,遇見法制室的同事,才知道的。
那個男民警神神秘秘地問她:“肖隊,聽說,你們平大隊的媳婦,曾經被郝昊玩過?”
肖芃然驚詫:“你怎麼知道的?”
“我辦的案子呀,我當然知道。”
“你辦的案子?那案子到你這兒了?難道不再讓刑警補充偵查了?要改批勞教了?啊——這個惡貫滿盈的傢伙,怎麼能就這麼便宜了他?”肖芃然忿忿然地怒道。
那個男民警笑了,說:“我也很奇怪呢,要說那些舉證的物證、人證,也算夠批捕的了,人家檢察院愣是不批捕。現在好了,不是敵我矛盾了,我的頭兒都交代我了,讓我馬上批他個一年時間的勞教呢。”
肖芃然氣得倆眼*,恨恨罵道:“這——到底是什麼世道?一隻蒼蠅,竟然可以攪了一鍋的粥了?”
她的心,整個都在替那個女大學生和國家的法律淌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