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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慕錢滬劇團在新樂大戲院巡演長篇連臺本《牡丹亭》

乾姐姐。

(旦)到俺家來,只好見奴家。要見俺爹孃還早哩。

(生)此話怎講,姐姐為何欲言又止?

(旦)待要說,如何說?秀才,俺則怕“聘則為妻奔則妾”,受了盟香說。

(生)你要小生髮願,定為正妻,好!便與姐姐拈香去。

(生,旦同拜)

滴溜子:神天的,神天的,盟香滿熟。柳夢梅,南方郡舍,遇了這佳人提挈。做夫妻,生同室 死同穴。口不心齊,壽隨香滅。

(生)姐姐。

(旦)秀才。

(生)姐姐怎麼掉下淚來。

(旦)感君情重,不覺淚垂。秀才,這春容得何處?

(生)太湖石縫裡。

(旦)比奴家容貌爭多?

(生看驚介)

可怎生一個粉撲兒?

(旦)可知道,奴家便是畫中人也。

(生合掌謝畫介)

小生燒的香到哩,啊,姐姐,你好歹要表白一些兒。

(旦)秀才

啄木犯:柳衙內聽根節:杜南安原是俺爹爹。

(生)呀,前任杜老先生升遷揚州,怎麼丟下小姐?

(旦)你翦了燈。

(生翦燈下)

(旦)翦了燈,餘話諶明滅。

(生)請問芳名,青春多少?

(旦)杜麗娘小字有庚貼。

(生)是麗娘小姐,俺的人吶!

(旦)柳郎,奴家還未是人。

(生)不是人,是鬼?

(旦)是鬼也。

(生驚介)怕也,怕也。

(旦)靠近些,聽俺消詳說。話在前,教伊休害怯。

(旦)柳郎,三年前奴家為你一夢而亡,今日則為你圓夢而生。

(生)只怕是水中撈月,空裡拈花。雖則是空裡拈花,水中撈月,你既是俺妻,俺也不怕了。定要請你起來。既是雖死猶生,敢問仙墳何處?

(旦)記取太湖石梅樹一枝。

(生)只俺獨立難成。

(旦)可與姑姑計議而行。

(內雞叫)咳,今夜呵。

鮑老催:夢迴遠寒荒雞咽,覺人間味別。曉風明滅,子規聲容易吹殘月。三分話才做一分說。

(旦)你既認俺為妻,可急視之,不宜自誤。如若不然,妾事已露,不敢再來相陪。妾若不得復生。必痛恨君於九泉之下!

尾聲:柳衙內你便是俺再生爺。一點心憐念妾。

(旦魂下)(生驚疑介)奇哉,怪也!柳夢梅捉鬼。他說的恁般分明,恁般悽切。是無是有,只得依言而行。和姑姑商議去。

第九齣 回 生

(淨提藍而上)

(淨)秀才慢走!人易老,事多煩,夢難長。一點深情,三分淺土,半壁餘陽。我這梅花觀,是我杜小姐而造。可憐她為夢中秀才,一病而亡格是一奇,秀才竟又今日來觀中,與她出會,格個又是一奇,那秀才說,小姐吩咐秀才與我商量,到後花園大梅樹下挖墳開棺,等她回生,格個豈不是奇中之奇麼?

我禁不住那柳秀才苦苦哀求,又痛惜那杜小姐一縷芳魂,泉下漂泊。哎,我雖然落得個紅鯖磬,也蠻高興見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管他人話鬼話,我也要幫他一把。也不怕不怕盜墓挖墳砍頭秀才慢走(下)

(生上)(生)

出對子:玉人何處,玉人何處?近墓西風老綠蕪《竹枝歌》唱得女郎蘇。杜鵑聲啼過綿江無?一窖愁殘,三生夢除。

(淨重上)

(淨)秀才。

(生)老姑姑,已到後園。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