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逢上饑荒之年,生活艱難,蔡家陷入困苦之中。
蔡母埋怨蔡父不該逼伯喈上京考試,二人終日爭吵。
五娘從中百般勸解,並典賣釵簪首飾,換糧米養活公婆,自己卻背地裡吃糠捱餓,好不容易得到一些救濟糧,又被惡霸里正搶去。
五娘躲在廚房吃糠的行為引起蔡父蔡母的猜疑,他們以為她在背地裡偷吃好東西。
一日蔡父蔡母突然闖入廚室,搶過五孃的飯食察看,才知道媳婦吃的是糠。
悲痛之下,蔡母一哀身亡,蔡父也後悔不該讓伯喈上京。
不久,蔡父罹病,臨終之前,對兒媳婦趙五娘的辛勤待奉深感愧疚,他要五娘改嫁,並留下拄杖一根給廣才,囑其等伯喈歸來,打他出家門。
蔡父死時,因無力安葬,五娘剪下自己的頭髮典賣,埋葬了公公,以麻裙包土自築墳臺,然後畫出公婆遺像,身背琵琶,一路彈唱行孝曲子,進京尋夫。
蔡伯喈在牛府彈琴抒愁,因為心意煩亂而時時出錯。
他思念父母妻子,託人往家鄉捎信,不料捎信的人卻是騙子,信沒有捎出去。
中秋之夜,與牛氏在花園中賞月,月色皎潔,牛氏心情暢快,伯喈見月傷心,思念家人。
牛氏窺探到伯喈的心事,於是勸牛丞相同意自己和伯喈回陳留探親。
牛丞相考慮再三,決定到陳留接取伯喈父母妻子來京。
趙五娘隻身到京城,適逢彌陀寺做佛會,便去追薦公婆。
在寺門前她展掛公婆遺像賣唱。
此時伯喈也前來佛寺祈禱父母來京一路平安。
伯喈隨從因五娘賣唱礙事,趕走五娘,伯喈將父母遺像帶回府。
五娘尋遺像到牛府,與牛小姐相遇,二人相惜,各訴衷腸,說出原委,才知道“三不從做成災禍天來大”。
在牛小姐的安排下,五娘與伯喈相見,彼此細說別後的情況,伯喈痛感“文章誤我,我誤爹孃;文章誤我,我誤妻房”。
牛丞相也回心轉意,同意伯喈偕牛氏、五娘回陳留守墓。
張廣才也知道伯喈事出無奈,原諒了他。全劇結尾是:牛丞相奉詔書到陳留,旌表蔡氏一門。
《琵琶記》所敘述的有關書生髮跡變泰後負心棄妻的現象,與宋代科舉制度有著密切的關係。
科舉制度規定,不論門第出身,只要考試中式,即可為官。
這為寒士發跡提供了一條捷徑。“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便是這種情況的寫照。
書生初入仕途,需要尋找靠山,權門豪貴也需要拉攏新進以擴充勢力。
聯姻便成了他們利益結合的手段。而當書生攀上高枝,拋棄糟糠之妻時,便與原來的家庭以及市民階層報恩的觀念,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衝突,導致一幕幕家庭和道德的悲劇。
市民大眾厭惡書生這種薄倖的行為,不惜口誅筆伐,這就是宋代民間伎藝產生大量譴責婚變作品的原因。
宋代婚變故事一般都把矛頭指向書生,是因為當時他們不僅有著優渥的社會地位,而且作為知書達禮的道德傳承者,肩負著社會的責任。
地位和行為的反差,自然使他們成為人民大眾特別是市民階層譴責的主要目標。
到了元代,社會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書生的處境,從天上跌到地下。
元代科舉一度中斷達七十餘年,終元之世,考試製度時興時輟。
這使許多士人失去進身之階,社會地位急遽下降,以至出現“九儒十丐”的說法。
與此相聯絡,譴責書生負心婚變的悲劇作品,逐漸失去了現實的針對性。
地位低下的書生,反成了同情的物件。所以元代戲曲裡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