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子駛入了馬路一旁,停下了車朝著前面走過去。
終於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鍾凌銳才發現了前面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所以會堵車,是因為第一輛車的前面有一個人在行走,速度慢的不能再慢,難怪後面的車一直都不能通行。
閃電劃破了夜幕,瓢潑大雨下的更為猛烈,兜頭而下,萬丈光芒閃過的那一瞬,鍾凌銳感覺自己的心似乎都跳到了嗓子口。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夜以繼日出現在他夢裡的人,此刻竟然走在路中央,像是沒有察覺到身後危險的車輛一樣,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喇叭鳴笛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司機仍然罵罵咧咧的詛咒著前面找死的人,鍾凌銳衝過去,將她打橫抱起,快速離開路中央,堵塞的交通這才恢復了正常。
他抱著她,一直走到醫院裡面,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急切的問,“依心,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季子期只是茫然的搖頭,臉色慘白,緊咬著自己的唇瓣,似乎快要咬出血來。
冰涼的小手扶在長椅的扶手上,渾身止不住的戰慄。蒼白的臉色上面也早已經溼透,不知道是因為淚水,還是因為雨水。
鍾凌銳心痛如絞,看著她脆弱的樣子,不敢多問,想要抱抱她,卻又不敢抬起手,只能在旁邊陪著她。
季子期一直沒有出聲,最終是他先打破沉默,“我帶你回去。”
她依然沉默,沒拒絕。
或者,再確切點說,是不想開口說話。
鍾凌銳最終調動了全身的勇氣,抱起她,朝著醫院外面走去。
上了車,開了車內的空調,過了沒幾分鐘,車廂內就變得暖和了起來,有了燈光的映照,他這才看清楚,她的臉色竟然蒼白如斯。
似乎是能夠為了多享受一下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光,鍾凌銳故意放慢了車速,車子以時速四十的速度在馬路上緩緩行駛。
雷聲漸漸的停下,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季子期才從失神中回過神來,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乾澀的疼。
來電鈴聲在此時響起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下,因為放在衣服口袋中的緣故,只是溼了螢幕,手機沒有壞掉。
接了電話,鍾守衡的聲音響起來,“雨下的挺大的,沒事吧?”
“沒事。”她小聲說,嗓音就像是被沙磨過的紙,泛出一絲尖銳的痛。
至此,兩個人默契般的沉默下來。
就在沉默了太久,她忍不住想要掛掉電話的時候,那邊,他忽然問她:“在哪?”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你現在在哪裡。”他問,但是語氣很平靜,沒有聽出一丁點兒疑問的語氣。
“和一位朋友在一起。”季子期倒是沒猶豫,直接回答道,“意外|遇見的。”
她並沒說任何謊話。
鍾凌銳,如果現在他們之間非要定義一個關係的話,那麼,毫無疑問是朋友。
也的確,是在醫院外面意外|遇見的。
“嗯。”鍾守衡的聲音還是和剛才一樣,沒聽出什麼異樣,平靜無波,似不放心似的說一句:“早點休息,別累著。”
在聽到她回答一聲“好”之後,就切斷了訊號。
收了線,季子期握著電話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外面,暴雨傾城。
最終,鬆了手中力度,她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一樣,半躺在副駕駛座上,閉上眼睛,不想和身邊的人說一句話。
眼睛閉上的同時,隔絕了這個世界。
是以,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她閉上眼睛的後一秒,有一輛熟悉的車子,擦著鍾凌銳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