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自然是一夫一妻的擁護者。
別說是三妻四妾,就是通房丫頭,齊敏也不能容忍。
當然這一點蘇睿也非常清楚——蘇睿自從三年前中了秀才,在城裡也過了三年的生員生活了,與齊敏見面的次數和時間也大大增加了。兩個人互相間的交流也變得多了起來,蘇睿自然也知道齊敏是不許自己納妾的。
明代的人,沒有功名在身本來就是不許納妾的,他一個小小的秀才,也就基本沒想過什麼納妾的事——為了表示對齊敏的真心,他也潔身自好,從來沒有和任何女人(包括自家的丫環)有過什麼關係。只要娶了齊敏,他蘇睿就是想納妾也不行,而通房丫頭之類的,齊敏更是不容許出現的。
可是現在蘇睿要是中了舉人的話,那就不一樣了,他就有資格納妾——即“士”(秀才)可以有一妻一妾,舉人可以有一妻兩妾。
不過齊敏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妾這種身份是很卑賤的,陸佳星是不可能作的,所以就算蘇睿中了舉人也不用怕。同樣,齊長春也沒有擔心這一點,只是怕蘇睿與人苟合罷了。不過蘇睿的人品齊長春還是很放心的,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
妻和妾的差別,真的很大。當時蘇睿曾說過要與齊敏私奔,齊敏根本不作考慮,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娶都為妻奔者妾,私奔的人,是永遠得不到男方家庭的認可的,不可能有什麼私奔了幾年後回來,然後用木已成舟的現實讓家中的家長認可的事。
而且把妾扶正,那更是休想——從唐代起,就有法律規定,不允許把妾扶正。以妾為妻,那是要把男女雙方都流放的。
當然,到了明朝,對於這種事也管得鬆了。《金瓶梅》裡的周守備把春梅扶正,文中只說他不守規矩,並沒有說他犯了法,便是如此。
所以不要說蘇睿沒有養活自己和齊敏的手藝,就是有,齊敏也不想以後回來後當個妾——至於永遠逃在外面不回家,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就是蘇睿捨得他的父母,齊敏還捨不得齊長春和文氏呢!
所以齊敏對齊寶的想法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只聽著父親和母親商談著如何去提親,倒也在羞澀中帶著一二分欣喜。
齊長春和文氏商議了一陣,均覺得齊敏長得太過貌美,若一直留在家中,不免惹出些什麼事來,還是早早出嫁的好——總是蘇睿品德信得過,所以也就並不在乎這些。
而且等到蘇睿參加鄉試回來,定了聘,到明年齊敏過了十五歲的生日,便與她行了笄禮出嫁,時間上也是正好——兩家人總要籌備些的。
於是第二天,齊長春便帶著奴僕,又請了兩個媒婆,備著厚禮回了白河村,親自上蘇家提親——本來提親都是男方請媒婆向女方的事,女方倒過來提親的,不但極為少見,而且也是有身份的人所不願意做的。
齊長春這次去,也是知道蘇重德懷有私心,並不怎麼想與自家結親,所以親自前去——之前也說了,便是不要這臉面,也要趕緊替齊敏把婚事的事給了了。
而這時齊敏得知父親已經去蘇家提親了,心中也是激動。
齊寶這時正從外面回來,便道:“敏兒你這般歡喜麼?”
齊敏道:“你娶妻的時候,就知道這番歡喜是什麼滋味啦!”
齊寶卻嘆了口氣:“娶妻?成天與你在一起,我還能看得上別的庸脂俗粉麼?”
齊敏這幾年來,隨著年齡的增加,不但學了女紅,琴棋書畫也都學了一些,由於她對於書畫的鑑賞都有著現代的理論依據作支援,所以她的書畫水準其實都很高,閒來無事時還會偷著讓齊寶弄些炭條來,給他來個素描——這是前世在大學時,跟美術系的同學學的。
在別人看來這大概算是離經叛道的繪畫技巧,但是在齊寶看來卻是齊敏與眾不同的天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