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難以相信。”
不待七公主再說,李若已喃喃輕聲道“那些往日如同石塵顆粒匯聚起情誼,歲月無情若水流逝,總有一日會洗去一切……”明白席撒此舉用意,她不覺又神傷又責惱,七公主的話,也只勉強聽進耳裡,一時不能答。
“太子此去必然危機重重,他只怕不能回來,是以勸姐姐當字痕盡去之時便勿要再苦苦守候吧……”說及此,七公主不由沒了聲音。‘他呢?多年之後的今天是否還在等著……’
夜已深,七公主早已告辭離去。侍女前來催促太子妃回房歇息,見她盯那山石字痕發呆,不由替她可憐,只覺太子如此狠心,又覺太子妃太過痴心。李若著人取來長劍,親自執緊,費力的在那些字跡下頭留下一行不甚美觀的字痕。
‘我在這裡,靜靜看時間流逝。’
書罷,隨手棄劍於地。‘果然亂七八糟,讓人見著,還不笑話堂堂中魏太子與太子妃如此粗詞陋語……’正此時,一個侍女驚慌失措的闖進園亭。“太子妃……太子妃!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萬妃回去路上遭歹人劫持了!”
李若大吃一驚,花容變色。“何人如此大膽!”那侍女語氣慌亂,猶自心驚模樣。“也不知是誰,聽說隨行四個禁軍全被一擊斃命,連武統也丟了性命。只是那歹人使的是道門太極神功……”
“太極勁……”李若喃喃失聲。“可不是,魏王大怒,下令徹查此事。太子妃今日與萬妃多有來往,可不就被連累了嗎……”侍女一語未罷,府內鬧哄哄的闖入一群禁衛,為首統領隊長見禮道“魏王有請!”
……
御書房,微黃燈火朦朧照耀在李若那張無暇的面容上。書案旁,一張大半隱藏昏暗的臉,神容冷肅,隱隱含怒。“萬妃遭劫,歹人所用乃純正道門太極勁,有人以為如此本領者必為那逆兒非煙無疑……”李若不待魏王說完,連忙跪拜稟報。
“大王明察!萬妃今日雖頻頻來往府中,但所言不過是些心事閒話。再者易之女王所修乃入魔太極勁,煞氣逼人,如何使得出道門純正之氣?”魏王雷淡淡然道“這一層本王也早想到。然而此事太過蹊蹺,任何蛛絲馬跡亦不能放過。萬妃出事前往你處,可有何異狀?”
來時路上李若早已做足準備,此事假作思索回憶,半響,小心翼翼道“萬妃今日卻與平日不同。總說起太子,言語中隱隱有抱怨在中魏不受重視,以及宮中苦悶之意。後來又忽提起……”說到此節,裝作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模樣。
“提起什麼?”魏王果然追問。“萬妃說起她昔日晨曦國中心許的男子……”“大膽!”魏王勃然大怒,一掌拍案,氣恨交加道“果不出本王所料!歹人何以知曉萬妃行蹤早早等候?不日前早有密報稱晨曦似有異舉,本王早知萬妃常在府中長吁短嘆,遙望西方失神發呆,又從她侍女口中得知究竟。如今看來,她非是遭劫,分明是串通晨曦的人逃離大魏,去會她那情郎!好一個淫婦!”
李若聽在耳中,暗自慶幸過關。又見魏王換成副笑臉,起身正要來扶,忙磕頭一拜。“大王英明!”恰巧避過伸來扶持的雙手,魏王神色頓時下沉,盯她注視一陣,最終淡淡道“平身把,你先回去。”
李若踏出御書房時,長鬆口氣,叢叢乘轎離去,只盼再不要來。這般苦苦周旋,她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不甘心的落王世子近年得勢後邊尋機上門,魏王有事無事總在脅迫,這兩頭狼虎耐心會在何日耗盡她全無把握。她知道這樣下去,總有一天無法保全自己,因為太子永遠都不會回朝。
‘席撒你這狠心的東西,便真的不回來接我走麼?如今已成北撒,據邊南,收易之,還在等什麼!’李若目眺轎外漆黑夜幕,一時失神。‘你若果真如此狠心,誓言不再回來,我便要相陪一生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