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想天涼王破了。
貔貅咬著筆桿, 心疼地看著陳晏從抽屜裡拿出眼藥水滴了兩滴緩解眼睛酸澀。
他就知道晏晏肯定傷心了,你看眼眶都紅了。
貔貅這麼一想,立刻麻溜地放下筆變回黑白滾滾的樣子咕嚕嚕滾到陳晏腳邊,抱腿蹭臉任擼一氣呵成。
「你又怎麼了?」陳晏把眼藥水放回抽屜裡,摸了摸正經不到三秒就開始耍賴想偷懶的鹹魚,「檔案都看完了?」
貔貅搖搖頭,把自己的圓腦袋又往陳晏身上懟了懟。
給你擼滾滾,所以就不要難過了。
「別鬧,我正工作呢。」陳晏艱難地在貔貅的抱抱攻勢下回了兩封工作郵件,就無奈地嘆了口氣暫時丟下工作給貔貅順毛。
要不是有這麼個祖宗成天不光自己鹹魚還拖慢他的工作效率,他用得著每天加班到深夜嗎。
陳晏一邊想著一邊揉揉搓搓貔貅身上的毛,摸摸腦袋,擼擼後背,然後貔貅就舒服地往地上一癱露出毛肚皮,爪子抱著陳晏的手臂磨蹭。
而經過一番擼毛交流感情,陳晏也終於弄明白了貔貅突然粘過來的原因。
「行啦,我真的沒那麼在意。」陳晏抱著貔貅碰了碰滾滾的鼻尖,哭笑不得道,「要是方案不錯的話也不是不能談,林先生人不錯的。」
林先生是他母親的再婚物件。
一般來說他作為被母親果斷再婚扔下的拖油瓶肯定是要怨恨不甘整天想著報復才符合正常套路,尤其當父親卷錢跑路母親再婚斷絕關係後他要一個人償還巨額債務的情況下。但實際上陳晏並沒有太多的怨恨啊不甘啊之類的情緒能夠放在這種陳年舊事上,並且從他的角度來看,就算是要怨恨也是對著自顧自跑路的父親。
「其實有時候我還挺感謝她的。」陳晏勉強在腦海里挖了挖,找回來一點當時的記憶,「在當時的情況下,她已經做到極限了。」
於女士除了買買買沒有任何工作技能,附帶身嬌體弱需要常年吃藥的debuff,帶著她陳晏估計保障日常生活都挺困難的。所以她及時給自己找了個下家接手,對陳晏而言可謂是減去了最大的負擔。
況且別人不清楚陳晏還能不清楚他們當時的經濟狀況,被父親捲走了全部存款之後還能拿出來十萬塊,已經是她賣掉剩下的首飾能拿出來的極限了。
至於再婚後完全斷絕往來好像沒他這個兒子一樣之類的事情,陳晏更加完全表示理解——他那時候是二十歲,不是兩歲,對方那邊也是一堆親戚好幾個孩子,誰的日子都沒有想像的那麼好過。
彼此都是成年人了,誰也沒有義務為了對方犧牲掉自己的利益。
就像當年陳晏一點點把山海集團拉扯起來的時候昌鴻沒故意打壓也沒主動幫忙,同樣也像是現在昌鴻的合作案送上來陳晏也是公事公辦,不公報私仇也不會刻意讓步。
誠如於女士當年所願,他就當自己父母早逝,跟誰都沒有關係了。
陳晏懷抱著這種想法安撫下貔貅,並且在昌鴻的合作案上狠狠咬下了一塊肉。
然而他在回公司的路上被人攔下的瞬間,真的忍不住升起了幾分「人果然不會隨便做夢」的念頭。
不然怎麼會他前腳做了個夢,後腳斷了聯絡十幾年的父母就接連找上了門來。
陳晏淡定地對著攔在面前的男人頷首,大概是因為他戴著墨鏡的緣故對方一下子不太能確認他的身份。
男人盯著他,嘴巴開合幾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睜睜看著陳晏跟他擦肩而過。
「等——!」男人著急地扭頭伸手拉住陳晏的衣服。
陳晏無奈地頓住腳步,摘掉墨鏡禮貌地問道:「請問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嗎?」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