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疲倦與痛苦，無論左佑怎麼做都無法擺脫，不能停下腳步，甚至連多抬高一下手臂都做不到，大腦清醒的同時卻無法控制身體，如同一個被關進狹小空間的囚徒，在感受痛苦的同時還感受不到時間流逝和空間變化，彷彿會一直這麼下去直至永遠。

第二種狀態，場景會變化，但左佑無時不刻以受害人角度遭受無窮無盡的追逐、劈砍與槍擊，身後傳來瘋狂的獰笑，大腦內充斥著恐懼與絕望，每當受到致命傷害的時候就會立刻回到逃跑的狀態，同樣，在這裡大腦保持清醒的同時也無法控制身體，雖然每次場景變幻後動作並不相同，但左佑無法哪怕多抬高一下腳，多眨一次眼睛，利刃子彈貫穿身體的疼痛感永遠都是那麼的劇烈。

第三種狀態，左佑眼神不再迷茫擁有神采的時候，這時左佑能掌控自己的身體，回到了所謂的現實世界，在這裡，能感受到身邊來自穴居人的關懷，能吃到食物能休息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但此時，大腦內充斥著瘋狂獰笑、痛苦的哀嚎以及慘叫，這時左佑能得到短暫的喘息，是的，十分短暫的喘息，隨時都會被拉進狀態一和狀態二。

左佑明白前兩種狀態是那位傳說中的旦巨佬轉嫁給自己的需要自己獨立承擔的代價，第一種是承受那些進入鬼城人的走黃泉路的痛苦，第二種是承擔這些人臨死前的痛苦，在這兩種狀態下，左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是那位旦巨佬折磨自己，想要讓自己崩潰，並最終再次向其祈求以獲得祂的寬恕。

而第三種狀態能控制自身應該是將自己送到這裡的斧頭的功勞，至於是誰丟出來的斧頭，左佑並不關心，但左佑透過那兩隻失而復得的螞蟻推斷，應該是之前那位見死不救的巨佬，或者說至少與祂有關。

而自己能安全度過那兩個無比殘忍的精神世界而沒有崩潰，多虧了這一柄飛過來的巨大斧頭，每次在即將崩潰的時候，都會出現一柄巨大的宣花斧砍向自己，讓自己短暫的迴歸現實，那些在自己迴歸現實後響徹心扉的獰笑哭喊與慘叫則是拉自己進入精神折磨世界的鐘擺，在聲音大到一定程度或者自己情緒波動太大之時就會被立刻扯進精神世界。

在被施展語言通曉之術後，左佑發現大腦內的聲音居然消失了，並且有一種莫名的預感，只要在這法術的持續時間內，自己就能一直保持清醒，即使情緒再怎麼波動都不再會被拉進前兩種狀態中，並且這個法術對自己擁有極為正向的強化作用，能提高精神力與智力，而自己只要超過某個閾值，就能永遠擺脫那兩個無比折磨人的精神世界。

所以左佑才在聽到永久加持的語言通曉之術後差點興奮的跳起了，雖然扯了那麼多沒用的，但也只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姿態，君不見菜市場內那些批判五花肉太肥\/太瘦\/太貴\/不新鮮\/注了水\/打了瘦肉精的大媽們，雖然她們口中的批評能讓這塊五花肉自閉自卑感覺毫無存在的意義，但緊抓著肉不放，不讓旁邊的人有任何可能染指的機會，內心卻是狂喜今天晚上要給努力學習上進的娃做一碗香噴噴的紅燒肉補身體，肉販子你丫的趕緊給我便宜點。

所以，左佑在做了如此多的前夕之後，再次裝作法術效果消失的樣子，好讓骨頭架子施展永久加持的語言通曉之術，如同那隻多次肉麻讚美樹上叼著肥肉的烏鴉的狐狸，在樹下看著烏鴉，無比期待的等它張開大嘴，特別在聽到骨頭架子自言自語後，這種期待越發的強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