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他那天因為救她而造成的慘烈的傷痕,他傷成那樣卻還盡心盡力的照顧她,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沒有辦法不動容。
“已經好很多了,正在慢慢結痂,不疼了。”
邢漠北笑得雲淡風輕,彷彿從來沒受過傷一樣語氣輕鬆。
“今天天氣很好,邢先生可不可以帶我去樓下走走?”
她看著外面驕陽明媚,想到自己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不由得有些嚮往外面的新鮮空氣和人來人往生機勃勃的景象。
邢漠北原本想說太陽都是騙人的,外面其實冷得很,她剛剛才醒過來,很容易再受涼,可是看到她盯著窗外那種殷切的眼神,他所有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有時候他也覺得很奇怪,面對葉亦歡的時候,他總是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請求,哪怕她不說一句話,單單是一個眼神也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這大概就是感情的魔力吧,面對你喜歡的那個人時,你永遠都是妥協的那一個,哪怕她是要星星要月亮,也會心甘情願的摘下來送到她的手裡。
邢漠北拿了外衣給她緊緊裹好,又向護士要了一次性口罩,看著已經裹得差不多了,這才扶著她走出病房。
她現在真的還虛弱得很,躺在床上三天沒有動,腿都感覺有些痠軟無力,好在有邢漠北扶著她,這才有了一個支撐點,不至於癱倒下去。
邢漠北的行為舉止總是恰到好處的,多一分則顯得熱情,少一分則顯得冷淡,可他就是偏生能拿好那個平衡點,讓葉亦歡總是感覺不到不妥,也從來沒有給她帶來困擾,因此她在凌南霄面前永遠都是坦蕩的。
凌南霄……
想起這個被稱作丈夫的男人,葉亦歡的唇角不由得逸出了一絲苦澀,她在這裡燒的半死不活,他卻連個臉都沒露過,想來他應該也不知道她現在是這副鬼樣子吧?這個時候他應該是陪在申恬身邊,又或是和杜梓涵還在床上重溫旖旎,又怎麼會管她的死活?
邢漠北扶著葉亦歡慢慢走下樓,她走的很慢,他也跟著放慢步子,儘量能保持和她一個步調。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然而就在他們經過特殊病區的時候,葉亦歡不經意的轉頭,便看到了凌南霄和杜梓涵。
杜梓涵正一臉笑容的和他說著什麼,他側身對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手上提著好幾個袋子,在杜梓涵殷切的眼神攻勢之下,他將其中一個遞給了她。
她忽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是暖男,他對你冷,只是因為他不喜歡你。
這句話說得大概就是他吧,他可以照顧申恬兩年,可以在大早上來給杜梓涵送早餐,可是卻連一個溫和的臉色都吝嗇於給她。
葉亦歡自嘲的笑了笑,在邢漠北看向他們之前及時轉過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慢慢的下了樓。
仁濟醫院的環境很好,大概是為了照顧病人的身體,就連後花園的花草樹木都是經過嚴格的檢查的,任何能引發人體不適的,諸如一些帶有花粉類的植物都沒有種,只種了簡單的松柏和一些嬌豔明麗的花。
花園後面還有一個很大的泳池,旁邊是一個造型獨特的噴泉,水流直直衝向天空,繼而又是飛流直下三千尺,即便在這樣的小型噴泉裡也能營造出一種波瀾壯闊的感覺。
大醫院到底是不一樣,就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噴泉都要給患者們造成一種生命不息的深意。
葉亦歡找了一個花壇準備坐下來,邢漠北卻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來一個坐墊,及時的墊在了花壇冰涼的瓷磚上,溫潤的笑了笑,“病人為大,你該多多注意才是。”
他和凌南霄到底是不一樣的,他的細心就像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就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