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想到陳浩還會順著他的話問下去，周昀停頓了一會：「養好的。」

「怎麼養好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周昀皺了皺眉，終於沒有了耐心。

陳浩的表情有些為難，好像在說什麼無法開口的話，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實在太過於愚蠢，他住了嘴，沉默了一會。

周昀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拿起手機掃了一眼，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都沒有站起來，直接劃開手機按下了接聽。

陳浩就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的動作，電話來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連忙在心裡想著道歉的措辭。

雖然打他是他的問題，但是跟情敵道歉，實在太傷自尊了。

「撤資？」不知道電話的人說了什麼，周昀的表情突然黑了黑，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陳浩看著他，眯了眯眼。

「好，我知道了。」

等到電話裡的人說完最後一句，周昀緊蹙的眉頭還沒舒展，拿開手機的時候沒顧得面前還有一個人，直接將杯子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了。

「你缺錢麼？」陳浩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

「跟你有什麼關係？」周昀反問他，看起來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問問而已。」陳浩將頭偏到一邊，故作心不在焉：「我最近手裡倒是有點錢。」

「怎麼，你想給我投資？」周昀突然嗤笑了一聲，顯然不相信陳浩的話。

「又不是第一次幫你。」陳浩的聲音淡淡的，「給你投資，我也不虧。就相當於給你道歉了吧。」

「道什麼歉？」

「揍你。」

把你揍了一頓的歉。

陳浩很明顯能感受到周昀的臉慢慢黑了下去，不過這次他卻沒有義正嚴辭的拒絕他：「我之後找人跟你談。」

陳浩沖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每想到你也有今天。」

「現在是你給我道歉。」周昀的聲音寡淡。

陳浩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倒是周昀緩緩開口：「你說你不是第一次幫我？」

聽到他這麼問，陳浩無所謂的點頭：「是啊，你爸哪件事，就是我跟陸夏幫你查的。」

說完，又覺得不妥，接著補充：「準確來說不是幫你，是幫陸夏，所以也不算。」

「多謝。」周昀半天冒出來一句。

陳浩擺擺手，像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一樣皺了皺眉：「別整這套，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陸夏，你要謝我，就好好照顧她。」

「知道了。」提到陸夏，這下語氣倒是真摯。

「你知道個屁啊，昨天你送她回來，是不是沒給她吃下午飯？」陳浩突然想到這件事，氣就不打一出來。

「好像的確是忘了，不過當時她才吃完飯沒三個小時。」周昀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什麼：「你怎麼知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

周昀挑了挑眉，不問了。

等他喝完酒，臨走的時候，衝著在吧檯邊忙活的陳浩，突然冒出來一句。

「以後沒什麼事，別找夏夏。」

陳浩聽到他的話，倒酒的手頓了頓，臉一黑。

沒等他回答，周昀就從椅背上撈起上衣，轉身走了。

看著周昀的背影，陳浩打心裡不舒服，他剁了剁腳，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夏夏也是你能叫的。」

之後的日子過的稀鬆平常，時間如同細膩的流沙，一點點篩著藏在其中的玉石，倒還真讓周昀拿到了幾顆。

陸夏的大一就要過完，考試周總是忙得團團轉，有次背完一本書，掏出手機看，通知頁面上了一條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