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條,文章詩詞口兒噴子都是上乘之選。跟西湖水太冷,剃髮迎‘王師’的錢謙益是同年,他是榜眼,錢謙益是探花,不過他家在大是大非問題上頭,要比錢謙益硬氣不少。
天啟年被罷官之後。王象春一直都正在家中閒住,書倒是沒少讀,但火氣卻依然不小,孔有德部下士兵強行要搶王家的雞,王象春這邊是佔著理的,只是這位賦閒大老爺實在太瞧不起武人,接連做出侮辱性的措施,孔有德可不是宋江,一筆一筆的都給記在心裡了,加上李九成當時正好把孫元化給的買馬錢花乾淨了,也覺得沒法交代,乾脆攛掇孔有德鬧兵變。
孔有德部下憋了一肚子火氣,他自己也是氣的不輕,地域歧視和文貴武賤雙重打擊,讓這位本來脾氣就不好的遼將暴走了,帶著兵將發動兵變,並且迅速攻陷數座城池,將前來平叛的黃龍割去耳鼻,一時間聲勢大振。
當然,這是歷史上的吳橋兵變,宋慶看到的情報卻和歷史上不同,當孔有德的兵馬趕到吳橋附近時,大淩河那邊的仗已經打完了,按理說那場悲劇應該是不會發生了,可那場大雨雪卻依然準備出現,他的兵再次被困於此,而且沒有要去遼東打仗的緊急軍令,當地的山東人也更不把他們當回事,雙方矛盾幾乎在遼兵停駐的第一天就開始爆發了。
遼東人火氣大,山東人火氣也不小,大家都是量產好漢同時量產土匪的地方,誰怕誰啊?
本來完全可以避免的局面,不知是否因為某些歷史事件的不可逆性,最終還是發生了,遼兵和山東當地人屢屢發生爭執,縣內倒是不關門閉戶了,直接出來跟孔有德部下開打,搶雞事件同樣沒有改變,按照歷史規律發生,而且這次因為山東人和遼兵衝突劇烈,王象春以為民心可用,居然還叫家丁去孔有德軍營打架,將事情鬧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孔有德原本以為不用再去遼東送死,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可隨著隊伍在吳橋當地面臨的局勢越來越壞,他的火氣也開始上漲,李九成也依然充當了挑唆的角色,每天都來訴說山東人如何欺壓遼兵,不斷刺激著孔有德的脾氣。
直到宋慶駐紮京營幾天之後,吳橋當地漫天大雪,凍得人心裡發慌,遼兵卻因為沒人肯賣給他們柴碳,只能在軍營裡頭苦苦捱著,偏巧王象春的家丁們又領著一夥兒百姓過來鬧事,在外頭跟遼兵大打出手,喝罵聲傳入耳中,孔有德終於耐不住火氣,決定孤注一擲的拼上一把,太過往後的事情他還沒有想過,至少要先殺幾個山東人出出氣再說。
孤注一擲和狗急跳牆,這兩種狀態的臨界點其實很難區分,孔有德自己也分不清楚,反正在迷迷糊糊之下,他拔出佩刀衝了出去,一個照面就將領著人鬧事的王象春管家砍死,隨後高呼一通反對地域歧視口號,帶兵開始叛亂。
隨後孔有德倒戈殺回山東半島,遼兵本來就能打,山東人雖然猛,但附近沒什麼強敵,比不得這些遼兵常年在關外對抗後金,加上沒有準備,因此被孔有德連陷臨邑、陵縣、商河、青城諸城,叛軍兵鋒直指登州。
其間,山東巡撫餘大可託疾數日不能出,等到實在不得已了,才派遣中軍沈廷諭、參將陶廷鑨率數千人往御叛軍於阮城店,但所派兵馬不堪一擊,被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巡撫大人驚恐萬分,於是一下子變成了“主撫派”,極力避免交戰。
就這樣,孔有德幾乎沒有絲毫阻力的殺了個通透,宋慶出兵的時候,他正在掃靖地方,擊敗零星幾處朝廷兵馬,隨即開始向登州方向邁進,打算將這個回馬槍戳到極限,也讓山東人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登州官民人等嚇壞了,這裡如今可算是治所,本來一切都是太太平平的,哪怕出現叛亂,也沒想到能夠打到這裡來,還尋思著說不定哪天就剿滅了,立功將領會壓著叛將孔有德遊街示眾呢,誰知道倒真是遊街示眾了,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