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之際,顓頊已顧不得多想,連忙雙手掩住嘴,學著貓頭鷹連叫了兩聲。
顓頊的叫聲羽人或許沒法分辨,但嬌極一聽便知是顓頊發出的危險訊號,並提前發現了對面那個羽人,“嗖”的一聲便閃進了角落裡躲了起來。
那羽人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又搖搖晃晃地來到中軍大帳外,一抬手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那羽人一進大帳,嬌極便從角落裡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見沒有什麼異常的,便迅速地移動到那中軍大帳跟前,俯下身子開始探聽裡面的動靜。
大帳內似乎聚集了所有的羽人,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問題。嬌極努力把耳朵貼近大帳,漸漸地就聽出了些眉目來。
或許是因為嬌極聽得太入神了,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當感覺到有蚊子在他臉上叮咬的時候,他竟本能地朝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
啪——
嬌極在聽到自己拍自己巴掌的響聲後,緊接著就聽見帳內有人喊了一聲,誰?
嬌極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一邊學著田鼠的叫聲,一邊向營側奔去,來到圍欄處縱身一躍就翻到了外圍,又順勢就地一滾便溜進了叢林裡。
與些同時,嬌極的反應舉止顓頊看得一清二楚,早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於是,一邊又學了幾聲貓頭鷹叫,一邊沿營地外圍迅速朝著嬌極逃匿的方向跑去。
兩個人在叢林裡相聚到一起時,看到那帳篷裡的羽人已經全部都從裡面跑了出來,正在營地裡四下察看。
顓頊對嬌極說,我們不能在這裡躲著,得趕緊趕回驛館。
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一邊急急忙忙往回趕,一邊還要東躲西藏地避人耳目。
回到驛館的時候,已經沒有房間是亮著燈的了,兩人便趁黑溜進了各自的房間。
沒過多久,共工便帶著人把驛館給圍了起來,人們手裡的火把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晝,嘈雜的聲響早把驛館裡的人給吵醒了,紛紛跑出來檢視究竟。
顓頊和嬌極並沒有被吵醒,因為他們才剛剛躺下根本就沒睡著,這會兒卻也裝著眨眼惺忪的樣子,跟著自己的人三三兩兩地從屋裡走出來。
原來,那幫羽人雖然沒有抓到在帳外偷聽的人,卻也並沒有因此不了了之,而是把這件事報知了共工。
共工一聽,感覺很是蹊蹺,便把浮游和相柳召集過來商議此事。
浮游說道,很明顯,此事一定是黃帝的人乾的。事不宜遲,應該立即派人去驛館搜查。
共工猛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然後又連忙吩咐浮游和相柳道,快快,你們倆個趕緊去叫人,我們這就去驛館。
於是,浮游和相柳便匆忙去召集人,很快就又聚了過來,共工就帶領著大家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驛館,並把那裡圍了個水洩不通。
看到顓頊和嬌極帶著他們的人睡眼朦朧地從屋子裡出來,共工便知道自己來遲了,然而,已經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了,卻又不好就此打住,將興師動眾召集來的人隨意就遣散了,所以,無論如何也都要搜上一搜。
驛館管事的一看眼前這陣勢,便慌忙上前來向共工詢問原由。
共工並不與他搭話,而是命令把顓頊和嬌極他們這些人全部集中到院子裡,然後親自點了一遍數,接著又一個接一個地仔細檢視了一番。
嬌極裝出不耐煩的樣子,嚷嚷著問道,大半夜的,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顓頊也上前一步,先是給共工施禮,然後裝著不知所以地問道,請問共工將軍,你這是在幹嘛?究竟出什麼事了?
共工知道自己原本是來興師問罪地,現在反倒先被對方將了一軍,也就不想再拐彎抹角地繞什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