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欽帶著聶鋒快馬加鞭來到始興城下,抬頭望見始興城時,卻發現西北角的山頭上,又有一座小城。
聶鋒一眼盯向了西北角的這座城池,他冒著汗,問蘭欽
“蘭將軍,私自築城,不經朝廷請示,這可是謀逆大罪啊!我們還進不進始興城?整個始興能夠築城的人恐怕也只有蕭淵朗一個!他這是要造反啊!”
蘭欽盯著西北角山上的這座小城,也是愣住了,道“不不不,我們就要進城去見他!再怎麼說,我們都是朝廷欽封的平叛大員,來到廣州也是為了公事,現在既然來了始興城,我們不怕跟他談上個幾遭,他要是敢動手,那就是自尋死路!”
蕭淵朗並不在始興城內,蘭欽和聶鋒進入始興後,始興的兵丁給倆人放行,進入郡守府後只見到一群書令或者是文官在這裡左右行走,他們見到蘭欽走進來了,一位參軍走到蘭欽眼前,問
“將軍,我是始興參軍田雋,有何吩咐,請儘管直說!”
蘭欽走上參軍跟前,他用馬鞭往西北方指去,問
“這山頭上的小城你們認不認識?是誰造的?是不是慶國公造的?你們要據實回答!”
田雋面色一變,比起道出實情,他們更想隱瞞,便言
“將軍,此事不要管便是了!既然要防禦李賁,多築一座城不也是好事嗎?您看王思政他”
蘭欽走到郡守位置上坐著,他喝一口水,說
“你這話我不愛聽,什麼叫多築一座城就是好事?王思政他是得到宇文泰的許可的!有朝廷的命令,才能辦事,你既然這麼說,那上面那座城就是私下築的。”
聶鋒“參軍大人,這件事情,可不能隨便亂開玩笑啊!如果有朝廷的公文,我們自然不會多管閒事!可是我們今天來,還真的是因為一件閒事,我們就要管了!”
田雋臉色不太好,他是蕭淵朗的下屬,眼下又來了個朝廷的欽差大員,現在蘭欽和聶鋒節制著廣州的一萬兵馬,準備發兵剿滅交州李賁的叛亂,現在田雋被夾在中間了,兩頭都很重,他不好做人。
田雋道
“將軍,此事,待您得勝回來的時候,您的兵馬太多,也可以進城歇歇呀。”
蘭欽走到田雋眼前,他問
“進城歇歇?可是現在已經有人歇不了了!”
聶鋒吼道
“帶進來!”
一位隸屬於蕭淵朗的部曲督被十幾名廣州步兵押入了大堂,部曲督一邊走一邊喊著求饒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小奴不敢了!小奴再也不這麼幹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啊啊啊!”
步軍二話不說抓著大棒毆打部曲督的後背,蘭欽說
“你們平時連一個老婦都欺負,連她的菜地都要搶,慶國公會讓我的軍隊進入那山頭上的城池歇腳?山路這麼抖,這座城除了拿朝廷的軍隊來消遣以外,還會做什麼呢?”
田雋“呃呃呃這這這”
聶鋒走到田雋眼前
“大人,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拿一份俸祿錢糧過過日子,我們不想追究你,可是你一定要讓蕭淵朗離開山頭上的那座城來見我們!我們是不會走這個便腳的!要知道,咱們代表的,可是陛下,五兵開府的羊侃大人,如今可是太子殿下的親信,我們也是奉了五兵開府的命令來行事。”
“大家都知道,陛下對宗室很是寬厚,可是你在慶國公面前辦不好事情,頂多慶國公折損你一頓,若是你在朝廷面前辦不好事情,陛下就要找你的麻煩!”
田雋也著實是無奈至極,自己當了半輩子的官,三十多快四十歲了,前程似錦說不上,現在卻要遇上這一出,真是倒了血黴了。
無奈之下,田雋只好到了磨坊裡面要了一頭驢,準備騎著驢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