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灼笑語侃侃。
雖然圈子內,魚鳧紫夏喬裝的事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未得到紫夏的允許,她還是稱之為公子更妥些。靈龍作坊的老闆在座呢。
“我們主公又為您準備了一份,還在尋思什麼時候給您送好,知道今天要相聚,特意帶了來,就放在車上呢,等下就親手交給您!”
文魚調皮地做個鬼臉,煞是可愛。
“那我就先說感謝啦!剛好吃完,正尋思去市面上買些還是向你們討要一些呢!這樣一種美食,我這輩子可能是戒不了啦!”
……
幾人正在說些酒呀茶的,一個手拿酒葫蘆腳穿芒鞋的老頭兒,從喜龍烤攤前邊踉踉蹌蹌地走過。
老頭喝足了酒,兩眼混濁迷離,目中無有他人,只顧兀自放聲高歌。那歌聲也不成甚麼悠揚的曲調,只能算是口裡吼得熟練了的整齊詞句。
仔細去聽、去追問,還能辯得清楚幾句:
天地未成形,混沌混不清
宛如大雞蛋,漆黑無光明
……
“老龍,這位怪老頭是誰?聽他這歌,有些意思!”
文灼很有興趣地問道。她在聚龍城所待時間不長,不認識這樣一位酒老漢子,實屬正常。
“他——”
“他呀——姐姐我告訴你吧!也是聚龍城裡有名的一個酒鬼了,算在十數之內的!”
紫夏對聚龍城很熟悉,代替龍上山作了答。
“嘿嘿……他叫尚古生……”
聽到所謂聚龍城的十大酒鬼時,老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個老頭子……喝高後,就愛叨唸一些有關盤古的神話……”
龍上山繼續道。
作為聚龍城榜單上的十大酒鬼之一,老龍對各位同榜賴以成名的緣由或掌故,當然有所知悉。
尚古生這老頭……這個人的特點,就是酒後愛嚷“盤古”;屠夫河丁——哦,就是河蜒精的那位族伯——他不喝高是不舉屠刀的……而他龍上山呢,別人總結的,說他愛捉人陪酒聊天,捉不到人的時候呢,狗也可以替代……
可實際上,他自認為老龍在酒意盡興、醉話吐光之後,真正的特徵,還應該是“一個人靜靜地雕刻點什麼”!
你魚鳧公子的那十二冊鯨骨詩書,若非自己藉著一股兒酒勁去瘋,能在廟會前趕製出來?!
即使能吧,也沒有那樣個品質的!
只是,說到榜上每位酒鬼酒後的奇怪特性,那一貫是人們飯後的談資與笑料。這笑談中,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為伍;當然也有讚歎與善意,但那些,都被理解為是酒醒之後的正舉,或者是不醉才有的良品罷!
在老龍看來,對於自己的“酒鬼”聲名,別人那至少有小一半是誤解譏諷性質的,所以提起這樣的話題,老龍頗有些不自在,因而點評起同榜之人,也難免顯得有些扭捏促狹。
可如今,隊伍中由於攸喜小友的加入,他的心情不同了。
對於“酒鬼”這樣的揶揄,小友是那麼滿不在乎……而且,自從他的《酒中求友》詩歌流散開後,開始似乎有一種為聚龍城的這些特殊小眾群體正名的意思了……
……
“哦~,有些意思——”
文灼若有所思,輕輕地言:
“下次得空,得特意做個會,與他們這些……人……認識認識……”
“誒——我說,你們又添進來一個小口,聚龍城現在,這個數,怕是囊括不了吧?呵呵……”
紫夏比劃著她的兩隻修美玉手,呵呵地壞笑。
她所說的又添一隻醉酒的小口,意指攸喜。
“這個野蒜頭,不入聚龍城酒鬼之列,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