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軍總司令馮玉祥大馬金刀的坐在馬紮上。身邊十幾個結實精壯……一看就知道是吃著小灶的衛兵手按著腰間的駁殼槍上面,警惕地環視著四周。
馮玉祥手裡緊緊攥著一架蔡司中國公司生產的六倍軍用望遠鏡,凝視著遠方約四千米的一處名為蔡家崗的山崗。那裡現在正在挨著炮彈轟炸,不過炮擊並不是很密,只是零星有黑藍色的煙霧騰起。這個炮擊的場面如果給打過山東之戰的國民**軍軍官們看到一定會笑掉大牙的完完全全就是聽個響嘛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現下包頭重工業基地已經能自產炮彈了,可是引信、銅板、炸藥、底火什麼的都必須“進口”,這個外匯什麼的都挺緊張的……能省就省吧。
就在打*的同時,藍灰色的人影已經在自己的陣地前面組成了衝鋒隊形。今天打主攻的是第十六路軍鄧錫侯的部隊,是黃隱的第四十六師,川軍的底子,曾經在四川的蒼溪之戰和陳明仁交過手。不過眼下已經是脫胎換骨,成了戰鬥力極強的中央軍精銳。這一波黃隱一下子就投入了整整一個旅近三千名步兵組成了好幾波藍灰色的人線,慢慢的向蔡家崗高地上的晉軍第二師第三旅陣地迫近。
不過晉軍的防守也很有章法,守將又是另一個時空以涿州守城戰聞名的傅作義。他的部隊在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日夜不停的在修築陣地,加固工事。蔣介石又慷慨地給晉軍弄來了不少鋼筋水泥鐵絲網地雷什麼的……現在都給晉軍一股腦給用在了自己的防禦陣地上。剛才那一陣稀稀拉拉的炮轟自然也沒有破壞掉晉軍的工事和陣地前的障礙物。
“轟轟轟……”
守軍的大炮也開始發射了。有一個營十二門75mm山炮配屬給了防禦蔡家崗高地的晉軍第三旅,而且炮彈似乎也相當充足呃,有蔣介石這個運輸大隊長在能不充足嗎?差不多有一個年產一百五十萬噸鋼的“小列強”在後面撐著。密集發射的炮彈炸黃土地上炸開,中央軍衝鋒的波狀隊形上頓時就騰起一個個煙柱,四散飛射的金屬破片和狂暴的衝擊波一起橫掃而過,帶起一片片血霧。不過沖鋒的中央軍卻沒有停下腳步,反而發出一聲聲怒吼,加快腳步開始猛衝。與此同時,運動到蔡家崗山腳下的二十多架機關槍和十幾門迫擊炮也開始向山崗上的晉軍陣地投射彈藥。一串串的火鏈掃過守軍前沿陣地,打得晉軍幾乎抬不起頭了,迫擊炮炮彈也不斷在他們四下炸開,整個陣地一時間變成了血於火的煉獄。
守軍的機槍也開始射擊了,而且火力更加猛烈,數十條火舌打出了颳風般的聲音,將進攻的中央軍像割麥子一樣紛紛打倒。不過中央軍的進攻陣型散得很開,前面的人剛被打倒,後面的戰士便各自找地形匍匐下來。藉著地形地物,慢慢朝前蠕動,等到他們爬行到了步槍的有效射程之內,雙方的步槍又開始對射。
晉軍的軍事素質似乎並不弱於馮玉祥指揮的第三集團軍,防守尤其頑強,而且火力又佔了優勢。所以這場忻口戰役,一開始就陷入僵持的局面,只不過是慢慢消耗雙方的人命和財力,直到其中一方頂不住……第三集團軍所屬各部對晉軍中央防線發起了全線猛攻,從清晨六七點鐘打到黃昏將至,還是沒有取得任何突破,得到的只有一千多人的傷亡而已。
馮玉祥放下望遠鏡,吐了一口吐沫:“孃的,這幫山西醋罈子還真是能守,要照這麼個打法,咱的第三集團軍可就……”說到這裡,馮玉祥突然一個激靈,忙四下張望,看到張國燾不在身邊,才輕輕吁了口氣。
在晉軍陣線的後方,仍然穿著一件長衫的吳佩孚也輕蔑地打量著眼前的戰場。今天一整個白天他就一直站在這個山頭上,遠遠注視著這個慢慢流血的戰場。
“玉帥,看起來今天算是守住了。”閻錫山微微帶著點兒五臺口音的官話在吳佩孚耳畔響起。吳佩孚回頭一看,閻錫山不知道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