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那種激動與快樂,就像我永遠也感受不到她看秧歌的那種愉悅與歡樂一樣。那麼,我們就各自欣賞各自的就好了。
然而,有一次在觀看秧歌時我卻沒有欣賞我鍾愛的敲大鼓。
那次,在一隻扭秧歌的隊伍中,有一個特立獨行的人,我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我想不止我一個人,在觀看這隻秧歌隊的人群中,大部分的人都會被她吸引,並且產生興趣。
三
扭秧歌的隊伍有兩隻,一隻是穿著黑裙子,拿著花,拿沒拿扇子不記得了,而另一隻是穿白長褲粉色上衣,拿著扇子和腰中繫著大綢子,每一隻隊伍都排列整齊地做著同樣的動作。就在那隻穿白褲粉衫的秧歌隊伍中,有一個“舞者”。
我之所以說她是“舞者”而不是秧歌,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在“扭”秧歌,而是在“跳舞”。
她的舞步是那樣的嫻熟,舞姿是那樣的流暢,以至於佔據了整個秧歌隊的風頭。
兩隻秧歌隊的距離不遠,每一隻都圍了很厚的一圈人,這樣一來,使得每一隻秧歌隊都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獨自的場子。而那個“舞者”就圍著不大的由人圍起來的場子,視若旁人地獨自“舞”著。
,!
扭秧歌的人們服裝一致步伐整齊,而她,“舞者”的服飾卻是與眾不同。
她頭上是一頂黑色的xj式的小帽,在小帽的後邊垂下一條很長的假辮子,上身罩著一件xj式的小馬甲,下身是一條朝鮮族的大裙子,腳上是一雙蒙古式的小馬靴,雙手拿著兩把大扇子,靈活地舞動著。
她的打扮不三不四,但是,在服裝一致的秧歌隊中卻是獨樹一幟的。
奇特的不只是她的裝扮,更是她的“秧歌”。
她不和扭秧歌的人們扭在一起,她的路線總是在秧歌隊的外圍,但她又似是她們中的一員,既不離開又不融入,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與範圍;當扭秧歌的隊伍往左時,她就會做著騎馬的動作迅速地向右奔去,而等秧歌隊扭回到右邊時,她又“舞”回到左邊。她與秧歌隊格格不入,但卻又在其中。
圍觀的人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她。
我甚至覺得她不是個“正常”人,不是神經有問題就是精神病,不然,她怎麼會與“眾”不同呢!
我的眼睛一直不離開她,她“扭”得是那樣的好。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樣的投入那樣的認真,而且,她的“舞步”裡參雜著各民族的舞蹈動作,雖說雜亂無章,但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逼真熟練,至少,我這個不懂舞蹈的人都能看出來是哪個民族的。比如,朝鮮族,蒙古族……特別是拉弓射箭和騎馬奔跑的架勢,非常非常的像。其中,不乏秧歌的招式,那兩把大扇子舞動起來就像兩隻翩翩起舞的大蝴蝶。
她既不在意旁觀者的指指點點,也不在意秧歌隊步伐一致踩著鼓點忽左忽右的陣勢,她只顧一心一意地“舞”著自己;她是那樣的投入那樣的忘我,舞到即興時,她會快速地挪動著蓮花步圍著秧歌隊轉一圈,然後再回到與秧歌隊相反的屬於自己的地方,自己的世界。
她似乎只沉醉在自己的“舞蹈”裡,既不感到孤獨也不讓人覺得卑微,她不卑不亢,灑脫瀟灑地“舞”著;她的臉上是那樣的淡然,那樣的恬靜,似乎一切都不存在,而有的只是她的“舞”和她的獨芳自賞。
四
每一次遠離人群獨自暇思時,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獨自跳舞的人。
不過,有一次,我看到她獨自“扭”夠了就下了場,卸下行頭後,騎上腳踏車走了。而且走到正在議論她的我們身旁時還看看我們,一點都不像是異樣的人。
嚇了我一跳,我覺得她聽到了我們在議論她,當她忽然經過我們身旁,而我們戛然而止的住了聲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