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我當時很擔憂如此貧弱的國力,能不能擊敗高歡?我當時也時常在說,現在做的事情就如同拉緊弓弦,不是平常時代的法令制度,後代的君主大臣們,誰又能夠放鬆它呢?”
“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當時,我們還在沿用著元魏時期的律法,在寬鄉給一男夫授予倍田,算上之前的正田,也就是八十畝的地,在狹鄉,則不給予倍田,關中因為叛亂,積貧積弱已久,很多官員藉著這個機會不聽我的命令,不把該給的倍田給予百姓,我為此痛心疾首,國家稅收因此遭到損失。”
梅長蘇翻開了信的第二頁,這上面又這麼說
“僧,道是特別的戶口,自北魏、蕭齊、蕭梁以來,國家動盪不安,昔日文成帝和平初年(460-465)年初,以犯重罪之人和官家的奴隸為佛圖戶,用來給寺廟打掃,種地,而他們把俘虜還有大量百姓區分開來,能給六十斛穀子提供寺廟的戶口,即為僧祗戶,作為寺廟的佃戶,到了荒年,寺廟賑濟百姓,就這樣,僧祗戶遍於州鎮,至孝明帝(520-525)的時候,僧袛戶和佛圖戶越來越少,而信佛的人有兩百萬人!”
“因為僧侶有特權,他們遊手好閒,衣食隨手可得,又託名三寶,經營私利,廣收高利貸。侵佔民屋,廣佔田宅,逃避租稅徭役,國家政治日趨黑暗,百姓日趨積貧積弱。”
“而這種特權蔓延到了梁國,當年,郭祖深上書蕭衍,說金陵城的寺廟已經有五百多家了,光是建康的僧尼就有十幾萬,到了全國各地那更是數不勝數,僧侶有特權,算為白徒,他們不用交稅,而僧尼更是不受清規戒律,她們把奢侈當作自己的根本。人們爭相成為僧侶,整個梁國的戶口少了一半。”
梅長蘇看完這兩頁,激動起來,又翻到最後一頁,蘇綽這麼說
“長蘇,我跟你說這麼多,是因為你總是放不下一些事情,你放不下,可是我放不下的,不僅僅是關中的百姓,也是天下的百姓,你回到梁國,沒有權力,你怎麼改變這種現狀?如今關中僧侶的特權還在,我一直想辦法在改變,俗話說得好,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也。梁國的稅收能不能支撐九個月都是個問題!”
“你放不下的是你曾經對蕭衍的怨恨,還有對赤焰軍的不捨,可是那都是幾十年的過眼雲煙了,我還在幻想著以後全天下的百姓能有地種,這可以嗎?恐怕我自己也做不到讓關中所有百姓能有地種,如果你一直著眼於幫助某位宗王成功奪嫡成為皇帝,那也是陰謀為體,坐屋內而談江山罷了。”
:()琅琊榜史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