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威脅和他斷絕父子關係時,他的顫抖與恐懼是多麼厲害,彷彿這是他第一次面臨拋棄。
拋棄到來時,他的生命也將結束。
“對不起,喬!”他開始哭,“你別介意,孩子。
你知道我,孩子。
你知道我喝醉酒時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看看戴維。
這時樓上地板上又咯吱作響。
於是,我又望了望樓上。
“沒關係!”我說。
他懇求似的衝著我笑。
我伸出一隻手,他抓住了。
他似乎已經用盡全力,整個胳臂都在顫抖,但握緊的拳頭感覺不到一絲力氣。
我的父親,他已經是個老人了。
一個從沒走過好運的老人。
“別擔心!”我說,“都忘掉了。
”當然,這一切並沒忘記,這樣的事永遠不會被遺忘。
精神上我已經拋棄了他。
我退縮僅僅是出於同情,出於形式,出於替我母親的考慮,不是出於愛。
對於這一點,我們兩個都心知肚明。
這個心結打那以後,一直隔在我倆之間。
第二次全民公決之夜1948年7月22日慶祝活動結束後,我喝得已沒法自己開車了。
我認識的每個有車的人都爛醉如泥,連我的保鏢也不例外。
我不敢叫計程車,出租司機可能吻我,也可能殺我。
在聖約翰斯城裡,殺我的可能性要大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