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不知又過了幾日。
狐玉琅又將她折磨得昏死了過去,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又是後半夜了,她趴在枕頭上,無聲無息地哭著。
忽然聽到外面一聲鳥叫。
她不解地抬頭——
外面那個侍衛,站在她的寢殿外面的高臺上,笨拙地學著她的手勢做著一個手影,在外面的月光之下。
殿外的長風吹開他的發,那隻折斷了翅膀的鳥月光之下,翩影纖纖。
飛出了宮牆。
……
這個忠心耿耿的侍衛很是盡忠,盡責。明明沒有任何門窗的的宮殿,彷彿有一道道無形透明的牆壁,將他牢牢堵在外面,除了被主子命令以外,他從來不曾跨過那無形的門,只會抱著劍遠遠地靠在一處,藏在陰影之中。
但是他待得那些地方,她都已經不用去分神去看,都知道他在哪裡了。
但她從來不會主動多說什麼,除了偶爾對他禮貌微笑。
這個死寂的牢籠裡,已經習慣多了一個人的氣息。
……
再後來的後來。
深夜裡,在所有人都睡著、鳥也睡著、死去的靈魂開始交流跳舞之後,那個侍衛,會悄無聲息地跨過那道透明的牆壁偷渡而來。耳邊沒有多餘的噪音,靜地讓他害怕床上被折磨昏死過去的女人會悄然睜開雙眼。無邊黑寂的夜色濃重地像是瀝青束縛著他的動作,也像他的主子隨時會像霧氣一樣出現在他的身後。
但是他還無可避免地這樣看著她。
其實,那個侍衛偶爾伸出的手指,懸空在她的臉上身體上,與半空之中久久不敢落下時——
偶爾,她是醒著的。
那扇窗——
無論如何。
註定是會被開啟的,囿於晦暗的秘密、困與精心的算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