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的主動權還能掌控在手中,問題是真要做起來,沒那麼簡單啊。
張存孟也是成名已久的老狐狸了,兵貴神速這個道理他不可能不懂,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透過夜襲手段佔得先機,他會放過這個機會。現在不是自己想不想打的問題,張存孟佔得先機,他想打就打,己方只能處在被動防禦的地位。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有了方向,就一定能想到辦法,在鐵墨看來,再艱險的局面,也比不過當年北上大漠危險。他鐵某人能從嚴寒大漠裡活下來,沒理由倒在延水河,周定山等人也紛紛獻計,說的方法五花八門的,他們腦海中的奇思妙想未必真的管用,卻給鐵墨提了一個醒,“陳耀峰呢?記得上次陳耀峰迴來的時候,說過梅烏鎮那邊牧民不少吧?”
聽鐵墨提起陳耀峰,周定山使個眼色,李元慶趕緊走出帳外,正好看到胡偉賢伸頭伸腦的,“小賢子,去把陳耀峰找來,就說督師有要事找他商量。”
胡偉賢神色一動,屁顛屁顛的跑到東邊找陳耀峰去了。夜幕之下,一個壯漢坐在石墩子上擦著鋼刀,嘴裡不清不楚的說著話。陳耀峰最近倒黴的很,自從白山村慘敗後,不僅職位被免,就連原來的都統之位都沒能保住。眼下直接變成小隊頭了,從千總直接降到隊頭,這降職速度絕對算得上飛流直下三千尺了。西大營那邊鬧得人心惶惶的,陳耀峰卻只能乾瞪眼,孃的,要是他陳某人還在西大營駐防,保準將那些賊子殺的屁滾尿流。
陳耀峰也算一名猛人了,現在被降職成一個小小的隊頭,心裡別提多憋屈了,不過他也不敢有什麼怨言,好好的白山村戰事打成那樣,死了那麼多兄弟,督師沒直接砍他的腦袋就算不錯了。正自鬱悶呢,就看到遠處跑來一個人影,看到來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他頓時就樂了,“嘖,則不是胡將軍麼,咋跑到曹某這裡來了,是不是賊兵子又來了,陳某人這就殺他們個落花流水。”
胡偉賢尷尬的咳嗽兩聲,他可不敢在陳耀峰面前妄自尊大,傻子都知道陳耀峰這個隊頭只是暫時的,隨時都能恢復職位。拱拱手,胡偉賢小聲道,“陳將軍,督師有事找你。”
一聽鐵墨找,陳耀峰也沒心思調侃了,將刀扔到旁邊,急匆匆的往帥帳趕。陳耀峰健步如飛,可就苦了胡偉賢,他可是想借這個機會進帥帳見識下世面呢。入銳鋒營有些時間,但還從來沒參加過軍事會議,要說不好奇那是假的。陳耀峰可不知道胡偉賢那些心思,來到帥帳外,整整衣襟,這才進去,胡偉賢眼疾手快,從後邊直接湊過去,直接把陳耀峰嚇了一跳,“小賢子,你跟進來幹嗎,不知道軍中的規矩麼,趕緊滾出去。”
好不容易混進來了,胡偉賢可不會被陳耀峰三兩句話打發走,一本正經的行了一禮,“督師,末將已經把陳將軍請來了,不知道督師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陳耀峰氣的臉都黑了,老子活生生的站在這裡,還用你個臭小子回稟?鐵墨也是詫異,不過旋即就明白鬍偉賢打著什麼心思了,海蘭珠抿嘴輕笑,她可是知道哦胡偉賢的,這膽子也算大到沒邊了。鐵墨一直對胡偉賢另眼相看,連帶著海蘭珠也是愛屋及烏,“行了,陳將軍,你趕緊坐下吧,小賢子既然來了,就坐下聽聽吧,對今後有好處,說不定,這小子還能幫上點忙。”
胡偉賢到底年輕,當即喜上眉梢,拱著手大聲幾句夫人好。不過海蘭珠的性子,再多的馬屁話落在她身上也沒什麼反應。陳耀峰那叫一個鬱悶,胡偉賢這個毛猴子到底何等何能,為什麼督師對他這麼好呢?周定山可知道胡偉賢的事情,於是拍了拍胡偉賢,“小子,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坐下”。周定山指了指旁邊的空位,胡偉賢攢著手行了一圈禮,這才坐下。
鐵墨掃了陳耀峰一眼,臉上依舊不見什麼笑容,顯然還沒氣消,“梅烏鎮那邊是不是有很多牧民?”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