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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存孟逮住機會,早已準備多時的三千多名精銳士卒開始撲上來,面對著撞城木以及眾多農民軍兵馬的圍殺,風陣哪裡扛得住。地陣以及雷陣有心救援,卻愛莫能助,一旦兩陣靠攏,整個八卦陣土崩瓦解,到時候亂戰起來,對己方一點好處都沒有。
頃刻間,風陣土崩瓦解,連帶著地陣也受到牽連,兩個矩形陣前前後後已經損失了五千多人,基本等於半殘了。湧上來的流寇越來越多,與此同時東面的劉文秀也發動兵馬牽制另一側的幾個矩形陣,此時此刻,八卦陣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或許下一秒鐘,八卦陣就會崩潰。
鐵墨依舊鎮定自若,哪怕周定山面露焦急,依舊沒有下達撤兵的命令。從鏡子裡可以看到,風陣和地陣正在被迅速蠶食,就連雷陣也有了不安穩的跡象,當另一股農民軍生力軍衝到風陣前沿時,鐵墨終於下令道,“定山,率三千騎兵出列絞殺,但記住,只要掩護就好,絕對不要戀戰。”
周定山拱拱手,沒多久,隆隆的馬蹄聲響起,三千雲府騎兵從長蛇陣殺出,順著還在燃燒的火牆兩側朝著外圍殺去。與此同時,幾隻響箭升空,華子清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孃的,總算可以撤退了,面對流寇瘋狗式的進攻,他可不敢有半點耽擱,“兄弟們,快撤。”
風陣往中心收縮,其他七個矩形陣也同樣在收縮,周定山的騎兵同時殺到,面對蜂擁而來的雲府騎兵,流寇顯然是應對不足,一時間被殺了個人仰馬翻。張存孟在遠處看得頭皮發麻,心口發疼,可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再說什麼箭雨壓制了,這可不像之前一樣,前方已經聚集了上萬大軍,一半炮灰,一半精銳士卒,哪怕他再心狠,也不敢朝著這麼多自己人放箭雨。
沒有箭雨壓制,流寇又無法集結形成有效的防禦陣型,只能被動挨打。周定山也是老謀深算,並不追求太大的殺傷,只盯著扎堆的流寇殺,看到哪裡快組成有效陣型了,就直接衝過去切割。流寇被殺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張存孟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眼看著無法進一步殺傷對方,失去全殲一個矩形陣的希望,乾脆下令撤兵,同時讓長弓手準備迎敵,只要把這些官兵勾過來,靠著龐大的箭雨,就算官兵再強,那也是活脫脫的靶子。沒有強大的步兵配合,光靠這點騎兵,就想扭轉戰局?
農民軍士兵們早就沒心思戀戰了,得到撤兵命令,頭也不回的往後逃竄。
胡偉賢殺的興起,還想率兵追擊,周定山橫著長槍,眉頭擠作一團,“趕緊撤,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雲府騎兵是嚴格的令行禁止,行動如一,命令下達,轉身就往中軍撤,可就是如此,還是有幾十名騎兵被箭雨留下,看著身後鋪天蓋地的箭雨,周定山倒抽涼氣,要是反應慢上半刻鐘,損失可就大了。雲府騎兵撤的如此迅速,讓張存孟大嘆一口氣,但是他也沒有氣餒,此時正應該乘勝追擊,趁著對方陣型遭到破壞,進一步切割才對。
這一刻,張存孟再無保留,將近三萬人的大軍撲了上去,與此同時東面劉文秀的兵馬也全部壓了上來,頓時間內,投進去四萬多人的進攻兵力,而此時官兵總兵力已經不達兩萬人,真正保持戰鬥力的也就一萬七千多人。戰場上的天平似乎在傾斜,平衡被打破。張存孟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忍了這麼久,總算看到一絲黎明的曙光了。
八方矩形陣收縮,半個時辰裡,八陣連結,已經組成了個巨大的圓形陣,內部陰陽兩陣也發生變變化,盾牌手向外移動,長弓手全部集中於此。圓陣自然不如八卦陣靈活多變,殺傷力不足,看上去笨重到了極點,可有一點好處,那就是這種厚重的圓形陣,防禦力十足,哪怕流寇佔據了絕對的兵力優勢,一時間也無法衝破圓陣,只能在外圍一點點撕口子。
一排盾牌,一排長槍,流寇重新扛起了撞城木,不過這次就沒之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