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無數次吶喊,想要破口大罵。朱由檢不是傻子,國庫是不是真空了,他能一點都不清楚?
自去年開始,由於鐵墨從南直隸捲了一批錢糧,大明朝總算緩了一口氣,國庫前前後後也分到了不下千萬兩白銀。如今國庫往外也就吐了五百多萬兩而已,怎麼就空了?據崇禎所知,就在半個月前,流寇羅汝才禍亂河南,河南告急,內閣臨時撥付了一筆錢糧。
地方官員求援,國庫給錢,合著朕有需要的時候,國庫就空空如也了,這是不是太巧了?朱由檢也知道這些人在打什麼鬼主意,子午谷一戰雖說贏了,但受封賞卻是鐵墨、曹文詔以及陳奇瑜等人,說白了這些人都算不得內閣六部的人,而是他朱由檢的親信。
總之,不是自己人,內閣懶得賞,這是逼著他這個皇帝自掏腰包呢。朱由檢可不是那種軟泥巴性子,他皺起眉頭冷聲問道:“去歲前前後後可有不少錢糧送到國庫,朕稽核過國庫賬簿,國庫應該還有四百多萬兩盈餘才對。”
馬文傑卻是一點都不慌,竟然從袖子裡掏出一本賬簿,“陛下,你看得應該是這本吧?根據賬本記載,是應該盈餘四百多萬兩的。可是陛下你不要忘了,前些年剿匪、平定遼東,尤其是袁崇煥主政遼東時,那可是每年五六百萬兩的軍需。國庫根本承擔不了,所以不斷找各地富商捐輸,僅南直隸、山東兩處前後捐輸不下兩千萬兩白銀。朝廷收了捐輸,總不能一點不還啊,前些年國庫空虛,自然是沒有辦法,眼下有點盈餘了,總要補了之前的虧欠才是,否則我大明朝廷還如何取信於天下百姓?”
“什麼?”朱由檢嘴角抽搐,他恨不得照著馬文傑臉上來兩巴掌,可最終還是忍住了。馬文傑不過是一個馬前卒而已,真正拿主意的還是成基命、錢謙益這些人。
果然是一群老狐狸啊,好話賴話全讓他們說了。南直隸富商捐輸,這就是個笑話,朱由檢屢次想要找江南富商拿錢,那些人一個個哭窮。說是有過捐輸,可是內帑一分銀子都沒分到過,那些捐輸都去哪兒了?不用想,肯定是被六部某些人給分了,最後一筆爛賬算不清,還錢的時候朝廷來還。
以前不還錢,他朱由檢用錢的時候就把錢還了,是真還錢了,還是左手倒右手呢?朱由檢對這些人也是毫無辦法,只好揮揮手,有些無奈的說道:“此事朕會仔細斟酌,總不能寒了陝西將士的心就對了。諸位愛卿,河南那邊的事情還得盯緊了才好。”
一場朝會,朱由檢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皇帝朱由檢氣呼呼的回到了御書房,而成基命等人臉色也不怎麼好。剛才陛下那番話明顯是在暗示呢,在陝西戰事上內閣下絆子,那陛下就要在河南的戰事上做文章了。一旦河南戰事不利,陛下就要拿人撒氣了。
陝西西安府,鐵墨與陳奇瑜相對而坐,輕鬆愜意的飲著酒。子午谷大勝,活捉高迎祥,可以說鐵墨和陳奇瑜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雖說北邊還有王自用,中原還有李自成、張獻忠以及羅汝才等流寇鬧事,但至少最大的禍患除掉了。
一名親衛來到門口與洪承疇耳語一番,沒多時洪承疇便鎖著眉頭進了屋,“二位督師,剛剛朝廷送來公文,讓咱們儘快派人將高迎祥送到京城。另外,朝廷以晉北軍此戰有功,准許鐵督師派兵進駐虢州。”
“???”陳奇瑜和鐵墨對視一眼,沒一會兒全都苦笑起來。洪承疇也跟著苦笑一番,坐在旁邊無奈的說道:“這可真有點滑天下之大稽了,陝西將士立此驚天大功,居然沒撈到多少好處。鐵督師這邊更甚,駐軍虢州,兵部這是要讓晉北軍繼續打下去啊。”
洪承疇何等人,朝廷公文掃上一遍,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虢州那是什麼地方?虢州緊鄰河南府,如今羅汝才、張獻忠以及李自成三路流寇禍亂河南府,晉北軍去守著虢州,這是讓晉北軍繼續跟流寇死磕啊。虢州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