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慢慢抬了起來,不管宜川城還剩下多少兵馬,這一仗不得不打,大軍走到這一步,如果還放棄眼前的機會,老天爺都會生氣的。
轟隆隆,騎兵開始了衝鋒,可聲音卻來自自己的後方,大地顫抖,發出沙啞的哀鳴,又是一支銀甲騎兵,他們人數更多,約有四千人左右,全都是清一色的銀甲。王巖終於覺察到一絲不對勁兒,“不對,這是第一軍的騎兵,是他們新組建的騎兵,為什麼?為什麼第一軍的人會出現在岑波鎮方向?”
當王巖陷入不妙的境地時,遠在兩百里外的商州城也接到了訊息,看著手中的喜訊,呂偉良臉上看不到半點喜色,反而如死了親爹一般難看。高迎祥陛下率軍攻打西安,西安城沒打下來,卻是拿下了藍田縣,而藍田方面的大軍直接逃走,第一軍不知去向。
此時高迎祥已經有點回過味兒來了,完了,上官兵的惡當了,為了守住西安城這座幾朝古都,官兵應該死死地釘在藍田山才對,可是他們跑了,他們為什麼會消失,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衝著王巖的兵馬去的,原本馳援西安城的官兵撤回後,第一個反應也是進入宜川,天啊,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個時候高迎祥後悔了,呂偉良也後悔了,可後悔也晚了,這個時候就算想通知王巖也來不及了。
讓呂偉良更加震驚的是,一直駐紮在梁贊河按兵不動的周定山所部也終於動了,他們的進軍方向意圖十分明顯,就是向北越過華陰縣直插岑波鎮。呂偉良這個時候根本顧不上跟王巖那點私人恩怨了,就算王巖以前再惹人討厭,也不能看著王巖所部被剿滅。
這個時候,呂偉良救援心切,再次犯了一個錯誤,他在沒有摸清楚梁贊河具體情況,沒確定周定山所部是不是全部撤走的情況下,竟然焦急的組織了一萬大軍救援岑波鎮。梁贊河東部高坡上,斥候欣喜地稟報道,“周將軍,果然不出你所料,呂偉良為了救援王巖,已經出兵岑波鎮。”
“很好,傳令閆濤所部立刻調頭攔住呂偉良,閔貴、白崇所部繞到後邊,今日,本將要一戰打殘呂偉良”周定山雄心勃勃,緊緊地握起了拳頭。呂偉良所部,戰鬥力或許不是最強的,但資格非常老,算是高迎祥麾下的老牌兵馬了,如果能重創呂偉來那個,那麼對高迎祥和李自成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呂偉良一路急行軍,在來到合陽平原的時候,終於碰上了閆濤的騎兵,看到這支嚴陣以待的鐵甲騎兵,呂偉良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只是走到這一步,必須硬著頭皮走下去,撤退肯定是來不及了。今天呂偉良放下了那些不現實的想法,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勇敢過,今天,他是一名真正的刀客。拔出手中的鋼刀,戰馬打著響鼻,上萬大軍,在這合陽平原上組成了龐大的畫面,“全軍上前,為了潼關的兄弟,絕不後撤。”
“嚯”那種發自內心的吶喊是最動人的,但閆濤又豈會怕?
為了等待這一刻,謀劃了那麼多,豈能放過這些賊兵,騎兵對壘,將戰爭的殘酷演繹的淋漓盡致,在合陽平原上,上演了一幕可歌可泣的戰鬥。呂偉良麾下的先鋒部隊勇敢的衝向了列陣等待的雲府騎兵,也許他們的戰鬥力不如李自成麾下的精銳,但他們的戰鬥意志卻是最驚人的。
流寇步兵發起了最猛烈地進攻,他們用以命搏命的的打法一點點往前推進,閆濤執行著上邊的軍令,並沒有與對方殊死搏殺,而是邊打邊退,消磨著對方的戰鬥意志。終於,白崇以及閔貴的兵馬趕來,面對三面合圍,這些流寇的命運可想而知。
呂偉良拼命抵擋,最終也擋不住敗亡的命運,最終只能帶著幾百名殘兵殺出重圍,合陽平原上,戰鬥漸漸進入尾聲。這一仗打得異常慘烈,這種絞肉機式的打法冷酷無情,最終只是活下來四百多名流寇俘虜,其他人全部被晉北軍剿殺。
高迎祥麾下這支資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