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軍中糧草肯定不夠用,正好這批物資能頂用,若不是如此,末將何須跟這些後輩爭來爭去的?”
周定山名聲在外,說話擲地有聲,正氣凜然。聽了他的解釋,鐵墨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之前聽人嘀咕了一聲,說周定山跟陳耀峰爭物資,還覺得有趣呢,他是非常瞭解周定山的,這位周將軍並非那種爭名奪利之人。搞來搞去,問題竟然出在陳耀峰身上,一想到陳耀峰,王左掛就伸手指了指站在末尾的胡偉賢。
胡偉賢軍職最低,站在議事廳中,最沒有人權,所以乾脆低著頭當聽眾,秉承著不惹事不挑事的原則。此時看到王先生伸手一直,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之前還打著看熱鬧的心態,瞧瞧周大將軍如何虐阮將軍呢,沒成想爭執了沒幾句,苗頭轉到他胡某人身上來了。這他孃的算什麼事,怎麼還把他這條小雜魚給牽扯出來了?
周大將軍身上一根腿毛,都比他胡某人粗,用得著這麼坑人麼?可是王先生真的指過來了,胡偉賢直接跳上前,擺出一副苦瓜臉,“督師、王先生,小的冤枉啊,這事兒跟小的一點關係都沒有。當初信口開河的可是陳將軍,小的連個屁都算不上,說不上話啊。”
胡偉賢打定主意了,糧草一事就是一團爛湯,誰沾上誰倒黴。現在算是搞明白了,周將軍和阮將軍哪裡是在爭糧食,這是在打太極,推皮球呢。說到底,糧食的事情早晚得由在座的將軍們分攤買賬,周大將軍最為精明,一進城先歸攏物資,手中有了糧食,後邊分攤責任的時候,就輕鬆許多了。至於阮將軍嘛,顯然也反應過來了,但是不夠快,本來還想硬搶,結果周將軍是個硬茬子,別說一半物資了,連一粒米都沒搶過來。
胡偉賢正做著計較,陳耀峰已經怒了,一把將胡偉賢提留過來,“胡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昨晚上你還挑唆本將去拿糧食的麼,怎麼現在就跟你沒關係了?”
一聽陳耀峰這話,饒是周定山老成持重,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姓陳的這他孃的無恥。
胡偉賢都快哭了,這不是坑爹麼,得罪周將軍這個殺神,以後還能有好?如果在周定山和陳耀峰之間做個選擇的話,胡偉賢肯定會選擇周定山,寧願得罪十個陳耀峰,也不能得罪一個周將軍啊,“陳將軍,你這是誹謗,小的什麼時候讓你去搶糧了,你找不到糧食,也別把小的扔出去當替死鬼啊。”
被胡偉賢戳破,陳耀峰臉色微紅,尷尬的笑了笑,什麼也說不出來。他還真打的這個主意,昨夜本來打算弄點物資補充下的,結果沒想到接收物資的是周大將軍,但當時直接退縮又不好意思,只能商量下了,最後沒說兩句,就讓楊大將軍給吼回來了。這事兒鐵定惹周將軍不爽,陳耀峰可不傻,現在有胡偉賢這個替死鬼,乾脆拉過來就用,反正胡偉賢一個毛頭小子,軍中後輩,周將軍火氣再大,也不會給胡偉賢計較。
只是千算萬算,胡偉賢也是個人精,竟然不認慫。
陳耀峰老臉一紅,周定山老神在在,胡偉賢縮著脖子站在中間,一時間廳中眾人無不被逗得哈哈大笑,衝著陳耀峰和胡偉賢指指點點。這兩位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搶糧搶到周將軍頭上,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啊,周將軍和督師是什麼關係,那可是兄弟。
鐵墨也有些受不了了,胡偉賢和陳耀峰還真是無恥到一定地步了,揮揮手,沒好氣道,“笑什麼笑,都給我閉嘴。陳耀峰,你真是能耐了啊,什麼時候歸攏物資如此積極了,以前不是光吃飯不買飯的麼?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因為你個混賬東西麼?周將軍歸攏的物資肯定會用來填坑的,不過你這種私自搶糧的行為,要不懲治你一下,你還不得上天?這樣吧,本督師也不難為你,你繼續去王胖子那當差吧,還有你,胡偉賢,你也去幫幫忙,入延安府後,事情眾多,王胖子那人手估計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