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向沈永忠行禮,這不是打臉麼?
義軍頭領們同樣驚訝,那個軍機參贊是什麼職位,他們不明白,可是眾人的反應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這職位有點要命啊,鐵督師真夠有魄力的。一時間,屋中的人分成了兩派,一部分人呢羨慕沈永忠強大的氣運,佩服鐵督師的魄力,另一派則鄙視沈永忠,覺得沈永忠乃是義軍最大的叛徒。
不管怎樣,有海蘭珠站在這裡,所有人都全都獻上了祝賀,沈永忠只能疲於應對。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爆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大約十幾個流寇朝著沈永忠撲去,其中一人更是高聲怒罵,“沈永忠,你這奸賊,今天老子宰了你。”
一場突如其來的刺殺,將這場宴會搞得人心惶惶的,看著亂哄哄的場景,海蘭珠顯得很鎮定。這麼一鬧,沈永忠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有人來破壞宴會,一點都不奇怪,總有那麼些頑固分子,認不清形勢,借宴會的機會,把這些亂黨全部剿滅也好。
隨著有人作亂,外邊街道上的百姓人群中也發生了變故,一些人開始持著各種武器圍攻衙門。他們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要奪下衙門,將裡邊的人一股腦的全部滅掉。陡變突發,王左掛就來到了海蘭珠身旁,他眯著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嘖嘖,這些蠢貨,還真冒出頭了,魚餌雖好,但要是胃口不夠大,容易把肚子撐破了啊。”
這些所謂的亂黨,自然是沈永忠誘殺那些義軍頭領以及強硬派頭領留下的禍患,當初沈永忠殺了那些拒絕投降的強硬派代表,但那些人麾下的兵馬卻留了下來。晉北軍入城,這些人礙於壓力不敢做什麼,但衙門舉行的宴會讓他們看到了機會。他們覺得官兵的主要人物全都聚集在教堂裡,如果安排得當,就能將這些人一舉幹掉。
不錯,這確實是個好機會,但海蘭珠不是蠢人,她能看不到其中的危險麼?今晚的衙門大院,是一座煉獄刑場,至於會成為什麼人的刑場,就要各憑手段了。
隨著暴亂髮生,沈永忠臉色陰沉,眼神中透著不忍與悲涼,他們不可能成功的,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啊。
事實如沈永忠預料的那樣,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衝擊衙門,城中警鐘大作,同時衙門內也響起了隆隆的腳步聲,許多銳鋒營士兵順著走廊階梯衝下來,護衛在海蘭珠四周。原來海蘭珠早有準備,為了預防萬一,早早地就將伏兵置於衙門之中,他們藏在屋子裡,一直等到異變發生,才一股腦的衝出來。
這下子內外夾擊,那些叛亂者全都成了甕中之鱉。接下來的事情就沒什麼意外了,叛亂者根本擋不住晉北軍的絞殺,更何況許多憤怒的百姓也幫忙,一場叛亂很快就會被鎮壓下去。對這些叛亂者,海蘭珠沒有絲毫憐憫,直接將尚可喜叫到身前,“所有參與叛亂的人,全部斬殺,發出命令,從現在開始,誰要還敢身從逆黨,誅滅全家。”
“喏”尚可喜本身就是一名嗜血狂暴的人,讓他幹起這種事來,簡直是得心應手,一共一千多名叛黨,成批的死在衙門前的廣場上。人頭滾滾而落,鮮血刺激著每個人的眼球,這是一個悲傷的夜晚,宜川城的人再次看到了晉北軍的血腥手段。鐵墨不光仁慈,同樣也很殘暴,海蘭珠這一手胡蘿蔔加大棒才,徹底震懾住了宜川城裡的人。
崇禎五年八月中旬,處理好宜川城的事務後,海蘭珠、沈永忠等人便動身來到延安城。再回到延安城,明顯的感覺到了不一樣,街道更加整潔明亮,給人的感覺寬闊了許多,行人絡繹不絕,卻很有秩序。梅花雨莊園裡,鐵墨笑如春風,神態悠然,沈永忠看到李博洋的時候,神情變得無比複雜。李博洋同樣有些尷尬,二人現在所處的位置,著實有些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