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已經撐不住了,請鄭頭領速速發援兵。”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第一軍營主力一直龜縮在東邊的麼,怎麼跑到北邊去了?心中雖然想不通,但鄭國松還是迅速做出反應,駐守南邊的一半兵馬往北邊移動,力求保住穀道的同時,將這股來犯之敵全殲。北部穀道打得異常慘烈,佔領左側高坡後,晉北軍已經對右側高坡發動了數次強攻。
由於第一軍營集結重兵進攻右側高坡,守衛穀道的流寇士兵已經有抵擋不住的趨勢,漸漸地向藍田山內部退卻,經過半個時辰的激戰,藍田山外圍已經基本被晉北軍控制。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再謹慎的人也不會有其他想法了,鄭國松調集南邊的兵馬開始展開反撲,鄭國松親自抵達前線,看到藍田山北部的情況,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
官兵這是要鐵了心過藍田山啊,藍田山高坡上,幾乎每一塊石頭後邊都躺著一具屍體,冰冷的寒風吹斷了枝丫,也吹動了內心的思潮。從眼前的情況,可以得出一個結論,第一軍營是要在北邊取得突破,光進攻穀道的兵馬就不下三千人。鄭國松再無猶豫,對身邊的幾名親衛說道,“傳我命令,扼守東南方向的兩個千人隊直插北面穀道,切斷官兵的增援,各部兵馬就地組織防禦,末時前發起全面反擊。”
鄭國松是一名非常強硬的人,在他的內心裡是絕對不容許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持續下去的,既然官兵要打,那就先把穀道裡的敵兵吃掉。鄭國松的命令逐步傳達下去,流寇士兵也漸漸找到了目標。駐守東南方向的兩個千人隊得到命令後,立刻起兵,沿著外圍叢林,頂著溼冷的寒風不斷前進。
這支兩千多人的兵馬,是鄭國鬆手中最大的殺手鐧,只要這支兵馬順利抵達穀道後方,那麼進攻穀道的東方士兵就會成為甕中之鱉,被全殲不可避免。趙凌和任圖是統領這支兵馬的兩名頭領,他們深知責任重大,所以一點都不敢耽擱,從東南駐地到達穀道後方,有著五里多的山路。五里地並不多,可卻是複雜的山路,沿著山林,道路崎嶇不平,溼氣又重,嚴冬季節,溼氣凝結,導致表面非常光滑,好多戰士不熟悉這裡的情況,腳下打滑摔倒山澗中,趙凌來不及悲傷,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透過這段山路。
天色越來越暗,趙凌的心情也變得更加沉重,任圖滿臉擔憂的扶著旁邊的巨石,手上全是冰冷的涼意,“趙凌,再往前走就沒有路了,夜黑風高,實在不適合走這種崎嶇的山路,要不我們休息一夜,等明日早上再出發?”
“不行”趙凌想都未想,直接拒絕了任圖的提議,他又何嘗不知道山路難走,夜間行路的危險,可軍情緊急刻不容緩啊。拍了拍任圖的肩頭,趙凌冷靜的苦笑道,“任圖,鄭頭領為什麼要讓我們從山路繞道去穀道後方,就是為了出其不意,斷了對方的後路。如今官兵主力對我們不斷施壓,外圍一帶已經被官兵佔據,鄭頭領隨時都會準備大規模的反撲,你說我們能浪費時間麼?從現在到天亮還有五個時辰,五個時辰的時間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萬一官兵感覺到什麼苗頭,主動後撤,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所以,為了那些傷亡的兄弟,我們也必須走下去,哪怕前邊危險萬分。”
任圖暗歎口氣,只能輕輕地搖了搖頭,行了半天路,兄弟們早已經疲累不堪,如此複雜的山路,還要趕夜路,軍中將士不可能沒有怨言。一名流寇士兵頭戴獸皮帽,身上裹著厚厚的破衣服,只有兩隻眼睛漏在外邊,這鬼天氣真的是太冷了,如果可以的話,連喘氣都不願意喘,平白浪費熱量,“鄭頭領是怎麼想的,這種鬼天氣,還這樣趕路,兄弟們沒爬過山路,就先死在這破地方了,連路都看不清楚,這不是要兄弟們的命麼?”
旁邊的人又何嘗不是這般想法,如今大多流寇士兵想的最多的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下,但敢把心裡話說出來的人並不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