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說有要事去亳州,他們也沒多問,提著棍棒跟著他上了路。青龍崗鎮離著亳州有上百里路,中間還隔著一個歸德府,李信一心趕路,半日間便來到了歸德府寧陵縣。
李信走後沒多久,李自成的大軍也來到了青龍崗。李自成下令麾下兵馬將青龍崗重重圍困,帶著呂偉良等人來到了李家大院。
早已有所預料的李精白,對流寇的到來並不覺得意外,他並沒有太多慌亂,反而鎮定自若的迎了上去。李自成初見李精白,也不禁暗自慨嘆,不愧是做過一方巡撫的人,氣度就是跟別計程車紳權貴不一樣。
這一次,李自成嚴令各部約束好手下,對青龍崗更是秋毫無犯。見了李精白,便拱手道:“李先生安好,本將冒昧前來,還望勿怪。”
“素聞李將軍治軍有方,能征善戰,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還請將軍移步大廳!”李精白心中暗笑,並沒有把李自成的客套放在心上。同樣,李自成也沒覺得李精白是真的好客。
二人心裡都很明白,接下來的談話才是最緊要的,一旦談不攏,轉眼間流寇就會血洗青龍崗。
客廳內,侍女戰戰兢兢的將茶水放在桌上,逃也似的離開了。李自成好整以暇的觀察著客廳裡的裝飾,很隨意的問道:“李先生,久聞令郎少年英傑,文武全才,不知可否找來一敘?”
李精白心中苦笑,果然是衝著兒子李信來的,幸好自己讓兒子離開了青龍崗,“恐怕要讓將軍失望了,昨日逆子鬧脾氣,帶著人去了商丘,眼下並不在鎮上。”
李自成雙眼一眯,露出古怪的笑容,“是嘛?真讓人失望啊,商丘,好地方呀。不過像令郎這樣的大才,本將軍等上幾天也是無妨的。五天時間,相信足夠令郎在商丘打個來回了。”
李自成笑容和善,可是李精白卻心中大怒。五天,說白了五天內要是見不到李信,李自成就要血洗青龍崗鎮。見話說到這份上,李精白也不打算裝下去了,於是語氣一變,臉色變得有些森然,“哈哈,別說五天,十天你也等不到我兒,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李自成並沒有生氣,指著李精白,輕聲道:“李先生,你又何必動怒呢?我們不妨打個賭,若是令郎五日內歸來,你便不再阻攔,如何?”
“休想!”
“李先生,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
李自成撇撇嘴,早已經有了決斷。李信此人,肯定要收歸己用的,若是不能為我所用,那便除掉他。
話說身在寧陵縣的李信又真的會捨得下青龍崗麼?答案是否定的。在寧陵停下腳步後,李信就再也無法繼續南下了,一想起青龍崗可能的遭遇,他就狠不下心來。就在這時,一隊商客聊起了流寇進駐青龍崗的事情,這下去亳州的路徹底斷絕了。
那些從青龍崗出來的年輕人哪裡捨得下家鄉,知道真相的他們,有許多人不願意去亳州,哪怕是死也要跟爹孃死在一起。
三日後的青龍崗鎮,風和日麗,一隊年輕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鎮子南口,領頭的青年手持長槍,相貌堂堂。
李精白憤怒而絕望,他做夢也沒想到李信竟然帶著人回來了!這是羊入後口啊,這種情況下,許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了。
依舊是那個大廳,相對而坐的卻變成了李自成和李信。李信眼中怒火熊熊,充滿了鬥志,這與李精白的圓滑老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韋布利是小爺殺的,要殺要剮衝我來,不要禍害青龍崗的百姓!”
“呵呵,李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本將軍何時說過要屠戮青龍崗了?”李自成扶著桌子,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今日只要李公子一句話,跟不跟本將軍走?”
“走如何?不走又如何?”
“李公子是聰明人,那應該知道,本將軍不喜歡被人拒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