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許多。但凡正常點,張存孟也會派出兵馬試探一下的。可是,張存孟真的有點被炸蒙了,再加上懼怕鐵墨,愣是選擇了他認為的最穩妥的策略。
河曲城這邊,雙方都處在煎熬中,幾萬農民軍困守河曲城,天天挨炸,睡覺都睡不好,簡直是生不如死。城外的官兵也是提心吊膽,度日如年,生怕河曲城內的農民軍突然跑出來。
河曲城的詭異局面,並沒有影響到銀州關,此時銀州關一戰如火如荼。孫可望以萬夫不當之勇,率兵拿下了大半個銀州關。
天空下,塵煙瀰漫,大地之上滿是蕭索,孫可望長刀杵在地上,魁梧的身子宛若一尊戰神。雖然甲冑破爛,可是虎目精光四射。為了打下這半個銀州關,付出的代價太沉重了,大火過後,燒焦的味道刺激著每個人的感官。那個人真的太狠了,低下頭,幾滴汗水順著手臂落在地上,孫可望凝視著前方,恨意滔天,此戰,定要斬殺那耿仲明,讓他去地獄裡恕罪。
不知何時,劉文秀走到近前,感受到了孫可望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太熟悉孫可望了,當孫可望一言不發時,意味著他已經處在了癲狂的邊緣。發狂的孫可望,就是一頭讓人畏懼的野獸。
“耿仲明與尚可喜收攏殘兵,已經退守北邊,陳耀峰也被打退,現在已經跟耿仲明匯合。看樣子,對方想做最後的反抗,要跟我們拼命了!”
劉文秀剛剛說完,孫可望嘴角一咧,露出邪性的笑容:“他們想拼命?那也得有這個機會,老子要把他們全都送進閻王殿,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拔出鋼刀,孫可望大踏步朝前走去,休息半個時辰,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此時此刻,心潮澎湃,只要鮮血才能讓火熱的心冷靜下來。殺人,是唯一的願望。
銀州關北城,如今已經變成了密集的殺戮之地。陳耀峰命令麾下士兵,沿途設定了無數陷阱、陷坑,農民軍入城,每往前一步,都意味著有人會死去。進入巷戰,戰事變得更加殘酷。
城內巷戰打的更為慘烈,暗箭、地道、陷阱,每前進幾丈,農民軍就要付出幾人甚至十幾人的代價。從子時開始一直打到午時,兩萬大軍竟然僅僅推進了三分之二,越往北,官兵抵抗越激烈。午時,農民軍短暫休息,吃著些東西,劉文秀卻一點食慾都沒有,到了這個時候,就連他也有點佩服耿仲明瞭,這個人真能打,僅僅幾千人,竟然在這小小的銀州關硬撐兩天。必須抓緊時間了,因為一旦剿滅耿仲明,還得組織銀州關防。
劉文秀不好過,耿仲明也好不到哪裡去,此時他滿面黑灰,頭上纏著一條白布,就在之前,飛來一隻流矢,好在有頭盔護著。還有兩個時辰,再過兩個時辰援兵一定能完成繞後的任務,可是手底下士卒傷亡慘重,農民軍這次比以往兇狠太多,好像人人不畏死,拼命攻城,宣府士兵雖然英勇,可畢竟人少,幾個時辰下來,只活下來兩千多人。
手中餘下兩千多人,還大部分帶傷,連帶著傷員真正能打的也就一千兩百多,僅靠這些人要面對農民軍近兩萬人的圍攻,還要再堅守兩個時辰。難,真的太難了,可耿仲明知道自己不能退,如果自己一退出銀州關,那鐵總兵擊潰這股農民軍的計劃就要泡湯了。如今就是盡力去拖,希望援兵能趕緊來吧。
休息了不到一刻鐘的農民軍再次對銀州關北城發起了猛攻,這次孫可望聽取了劉文秀的建議,令一萬人於北城牆外配合兩面夾攻,又有錢卓領兵於東西兩側城頭靠攏,可以說孫可望這次是傾巢而出。農民軍從四面八方湧來,耿仲明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手下僅有千餘人可戰之兵,無異於撐臂擋車,深思之下,耿仲明下了一個讓人吃驚的決定,他讓所有人撤出城內,全部集中到北面城牆和北城門處。
耿仲明這般做,也實屬無奈,他現在就是在賭,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