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內兵馬眾多,各路兵馬都有,唯獨這個孫傳庭最為特殊。孫傳庭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河南方面的兵馬,他當初是追著高迎祥這支流寇進的中原,時至今日,孫傳庭頭上可還安著陝西總兵的官職呢,不過孫傳庭從來沒覺得自己是陝西兵馬,就得聽陳奇瑜的。以前,就沒少跟陳奇瑜有衝突,這次也不例外。
“陳督師,我軍本來就兵馬不多,現在李養純已經出寶豐城,湧入汝寧府和南陽府。現在還把伏牛山一帶的大軍調到鄭州一帶,如此一來,豈不是把洛陽南部大好河山拱手讓給張獻忠之流?到時候,百姓生靈塗炭,皆是我等責任。我們身為朝廷命官,當忠心為國,豈能因私廢公?不能因為鄭州方面事涉鐵督師,便不顧洛陽安危,其幾十萬河南百姓不顧吧?”
孫傳庭話還沒說完,蕭如雪便有些聽不下去了,“孫大人此話嚴重了,鐵督師可從來沒說過讓河南各路兵馬幫他搶回物資。諸位如若不想,那便守著伏牛山,繼續跟張獻忠和王自用廝鬥,鄭州的事情,我們會自己想辦法。”
蕭如雪自然是捨不得那些火器的,可更多的還是不想讓火器落入流寇之手。一旦流寇手裡多了幾千只火槍,那破壞力太大了。這批新式火槍本來是供應給徐文海的皇家水師的,沒想到半路上出了岔子。火器的破壞力有多大,大家都見識過,而且鄭州位於中原腹地,就算沒有這批火器,也應該先把流寇趕出鄭州吧。一支人數龐大的流寇盤踞在中原腹地,開封、洛陽等地,天天都得提留著心過日子。
蕭如雪不說還好,她一說話,孫傳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掃過於成龍等人,神色嚴肅的說道:“大明規矩,官員議事,何時允許女子一起參政了?”
這次不光說蕭如雪,連帶著于成龍等人也跟著被敲打了一番。于成龍瞪著眼,心裡一陣苦笑,孫傳庭啊孫傳庭,知道你因為之前趙率教等人的事情對鐵墨有意見,但你也沒必要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啊。人家蕭如雪是代表鐵墨來議事的,雖然不怎麼合規矩,但這個時候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真是按照規矩來,就憑你孫傳庭屢次頂撞陳督師,早該下放到下邊養馬去了。
“咳咳,孫大人息怒,本督師自然知道這樣做不妥,可眼下中原各路兵馬全被牽制著,兵力有限,本督師不在伏牛山調兵,又該從何處調兵?難道再從北邊調邊軍來幫忙?不說朝廷允不允許,遠水也解不了近渴啊。陳某身為三邊總督,有決斷之權,事情就這樣辦吧,出了問題,陳某一力扛之。”
說罷,陳奇瑜不無警告的盯了孫傳庭一眼。話說到這裡了,你孫傳庭要是還不識抬舉,那就別怪陳某不講往日情面了。另一邊,于成龍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陳奇瑜的計劃。于成龍有幾分理解陳奇瑜的,鄭州乃中原腹地,中原糧倉一半集中在鄭州一帶,若是讓流寇在鄭州周遭折騰,中原非炸鍋不可,到時候可比丟了房州和汝州還嚴重。陳奇瑜將重點放到鄭州一帶,無可指摘,不過作為河南府的官員,當然不太想看到這一幕的。
他于成龍也好,閔正元也罷,其實都有著自己的私心,都不希望自己所轄的範圍內鬧出太大的亂子。而陳奇瑜呢,也有私心,陳奇瑜肯定知道鐵墨很快就會率兵入中原了。鐵墨只要帶兵回到中原,那麼首要目標肯定是盤踞在鄭州一帶的高迎祥大軍,到時候陳奇瑜、袁崇煥以及鐵墨三路大軍圍攻高迎祥,高迎祥豈有不退之理,強行留在鄭州,那只有倒黴的份兒。只要高迎祥這支流寇被打跑,那就是功勞一件,這可比在伏牛山死靠著強多了。
留在伏牛山,雖說能牽制住張獻忠和王自用,但官兵想要進一步對伏牛山用兵也不現實,到時候也是什麼好處都撈不到。
身在官場,一個個忠心愛國,可誰沒有點私心呢,哪像孫傳庭就認死理。當然,如果陳奇瑜不是三邊總督,于成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