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知府謝智,這兩天笑容逝去,一天天陰著張臉,彷彿誰坑了他幾萬兩銀子似的。不光謝智,知府衙門各級官員以及捕頭也是一個個陰沉著臉。最近杭州城外出了一件大事,一個獵戶偶然間經過城南柳樹林,竟然發現了一個被野狗刨開的坑,將坑挖開之後,坑中竟然埋了三十二具男孩的屍體。這些男孩大都十一二歲,死因全部是窒息而亡,卻又沒有其他外傷。
此案起初是瞞著的,但是後來不知道哪個傢伙嘴巴沒把門,嚷嚷了出去。這下子,杭州城就炸了鍋,尤其是那些有孩子失蹤的人家,全都找到了知府衙門,吵著鬧著要讓衙門捉拿真兇。可是鎮雄是那麼好抓的麼?直到現在,知府衙門都沒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謝智壓力很大,無奈之下將案子報到了浙江按察司。吳昕身為按察使,碰到如此大案,沒有理由推脫,只能被謝智拉上了賊船。可惜,吳昕雖然是學富五車,可是對著刑名一事一竅不通,手底下的推官吏員們忙活了兩天,同樣是沒有線索。
謝智在大堂內坐了一會兒,想了想,讓人找來馬車,偷偷從後門上車,一路趕往按察司衙門。謝智到的時候,吳昕正好也在,剛一見面,謝智便愁眉苦臉的抱怨道:“吳大人,柳林的案子還得勞按察司這邊多多費心才行,苦主天天圍著知府衙門,下官已經兩天沒睡過好覺了。吳大人,此事如果鬧大了,對咱們都沒什麼好處啊。”
說到後來,謝智已經隱隱有些威脅之意了。因為鐵督師的原因,浙江這幫子大員全都等著看他謝智的熱鬧呢,他也知道吳昕未必會真心辦案,但是,這件事兒要是處理不好,他謝某人不介意拉著吳昕一起下水。這麼大的案子,吳昕這個按察使想獨善其身,做夢呢?
吳昕大皺眉頭,頗有些不悅的轉過了臉,“謝大人,你何必這樣說呢?緝兇查案,乃本官職責所在,又怎麼會把所有事情推給謝大人?你放心,本官一定會親自過問此案。”
謝智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話說的漂亮,但事情辦得就不咋滴了。反正雙方分屬不同派系,關係是擺在明面上的,也不用有太多顧忌。只要吳昕明白眼下的狀況,那就足夠了。總之,這件案子弄不明白,吳昕別想好過。他謝某人別的本事沒有的,但是拉吳昕下水的能耐還是有的。
柳林的案子最近鬧得沸沸揚揚,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吳昕被謝智逼迫一番,最後也只能忍下來,正如謝智所說,這件事處理不好,謝智倒黴,他吳昕也會跟著倒黴。鐵墨可就在一旁看著呢,事情處理不妥,上邊問責,能讓你光懲治謝智,不追究按察司麼?
坐著想了許久,吳昕將下屬叫進來之後,厲聲說道:“本官給你們三天時間,無論如何給本官查出線索來,否則,全都罰俸兩個月。”
此話一出,下邊的人全都變了臉色。說是罰俸,但所有人都明白,真要沒有進展,到時候絕對不是罰俸這麼簡單。
浙江按察司忙碌了起來,知府衙門也忙碌著,而海蘭珠也在忙碌著。此時,海蘭珠手裡持著一封信,仔細端詳著。
信中記載著一件關於文來順的隱秘訊息,最近,文來順總會去西城湘湖坊。湘湖坊,名字好聽,卻是杭州城內有名的窮人區,文來順去那裡幹嘛?
來信之人也不知道情況,接下來的事情,海蘭珠只能自己查了。
不過海蘭珠心裡有一種感覺,似乎馬上就可以破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