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到現在,成基命都有點後悔了,當初怎麼就想起讓鐵墨當禮賓官了?本來想著先坑一把鐵墨的,結果還沒等朝賀大典開始呢,就讓鐵墨噁心的不行了。成基命也想過讓人建言,別讓鐵墨當禮賓官了。可惜,人家鐵墨還幹上癮來了,一副非當不可得架勢。
鐵墨跟朝堂官員們掰手腕的時候,周定山那邊也取得了進展。隨著對錢謙益老家的調查,總算有了些眉目。錢謙益家裡人在老家大肆購置田地,所用錢財,從來不用發愁。根據周定山調查,幾乎每年六月份的時候,豐臺縣大正鏢局都會押送一批物資去錢謙益的老家。同樣的,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大正鏢局也會送一批物資去王洽、成基命等人的老家。
大正鏢局運送物資,而鴻運商行則負責提供物資。所以,周定山很快就將目標鎖定到了大正鏢局李岑偉以及鴻運商行包忠來的身上。
大正鏢局在豐臺縣也算是很有名的鏢局了,可是這個鴻運商行就有些意思了,不查還好,一查之下才發現鴻運商行並沒有什麼具體的營生,可這個商行又似乎什麼買賣都會摻和一下。有些事情想查就一定查得出來,經過周定山的調查,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包忠來在建立鴻運商行之前,竟然在錢謙益府上當過護院。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周定山已經有八成把握可以確定包忠來是在替內閣六部打理一些銀錢上的事情了。但他沒敢驚動包忠來,不過包忠來身邊的人,還是可以動動心思的。吳長娣乃是包忠來身邊的管事,平日裡看似無所事事,卻經常跟在包忠來身邊,如果說包忠來有什麼秘密的話,吳長娣肯定知道。
這一天,吳長娣從商會離開後,跑到肉鋪割了幾斤羊肉,打算過個好年。可是剛走進衚衕,頭上被罩了個袋子,眼前黑乎乎一片,在睜眼時已經進了一間密不透風的小屋。
吳長娣沒來得及看清屋裡的情形,便已經瑟瑟發抖了,因為他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緩了緩神,才看清周遭的情況。屋中躺著幾具屍體,有一具屍體身下血水還在流著,顯然是剛剛被殺。對面坐著一個相貌路亞的青年男子,手裡握著一把滴血的匕首。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吳某是什麼人嗎?吳某可是.......”
“行了,別說這些嚇唬人的話了,看看地上這幾位仁兄,你覺得我們會怕麼?吳長娣,想要活命,就放聰明一點。我來問你,包忠來的鴻運商行,這些年來是在替內閣六部走賬吧?”
“這......”吳長娣大吃一驚,也就這個表情,徹底出賣了他。
“嘿嘿,看來你也是一個知情人啊,果然是沒找錯人呢。說說吧,走賬的地方在哪裡?只要你肯說,不僅能活命,還能賺到一筆錢,要是不說,那隻能送你跟這些仁兄一起上路了。”
“我.....不”話說到一半,吳長娣心裡一沉,身下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因為他看到青年已經揚起了手中的匕首,一臉的不耐煩。想想這幾個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仁兄,吳長娣就不敢亂說話了。
“你比前邊幾個聰明,至少沒有急著亂說話。這就對了,想好了再說,畢竟命只有一條,所以,話不能亂說。”
“你們.....你們”吳長娣何時碰到過這種情況,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哆嗦,良久之後,他哆哆嗦嗦的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們走賬的具體位置,我會將大體位置描繪出來,不過我要一大筆錢。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得了錢,吳某就帶著家人遠離京城。”
“可以,不過吳長娣,你不怕我們到時候返回,讓你人財兩空麼?”
吳長娣看了看地上的死屍,慘笑道:“我只能賭,還有別的好辦法嘛?”
吳長娣心裡一片哀呼,自己碰上這麼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玩意,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