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切都已經晚了。不到十里的距離,根本逃不出雲府鐵騎的攻擊。
“全軍戒備......全軍戒備.....通知呂頭領,趕緊回來,告訴樊靈,他要是還想活著回去,就立刻滾回來!”李巖這次發了狠心,實在不行,就不管樊靈那夥子人了。
李巖反應不算慢,可終究還是太晚了。各部頭領倉皇命令麾下弟兄列陣,可此時幾乎人人身上掛著包袱,又不願意捨棄,這就導致列陣鬆鬆垮垮,慢如蝸牛。隆隆的響聲從西邊傳來,不久之後,北邊也多了一片黑色洪流。雲府騎兵從兩個方向殺了過來,頃刻間,重騎兵如同一把重錘,將農民軍鬆散的陣型撞出了一道裂縫,這道裂縫越來越寬,再也無法癒合。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倉促組織起來的陣型,在那些重騎兵面前就像一層紙,輕輕一戳,便到處是破洞。整齊的佇列,輕騎與重騎相互配合,遠處還有槍聲。那些雲府騎兵們弓馬嫻熟,竟然可以騎在馬背上放槍,有一些人還可以放箭。
這一刻,李巖親身體驗到騎兵的強大,也真正認識到了雲府鐵騎的可怕之處。曠野之上,騎兵以推枯拉朽之勢將農民軍衝的七零八落,連環馬鐵索掃過,傷亡無數,那些輕騎兵分作無數百人隊,不斷穿梭廝殺,致使農民軍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明明有著兵力優勢,可是在雲府鐵騎面前,卻一點兵力優勢都發揮不出來。也許,這就是步兵對壘騎兵的先天劣勢吧。一旦被騎兵佔據了先機,步兵就像是被宰殺的羔羊。
在不斷地衝殺之下,終於有一些頭領忍受不住了,他們各自找好方向,準備逃跑。逃,沒問題,可是他們這一動,致使許多地方出現更大的缺口,騎兵順著缺口,更加肆無忌憚的來回衝殺,轉眼間,傷亡成片,大地都被染紅了。
奧爾格慢慢抬起手中的兵刃,冰冷的面孔如同冬日裡的寒冰,“不要追殺,全力衝擊對方本陣,決不能讓這群流寇回過神來......賊子丟棄的財物,不得理會,誰要是敢私自撈東西,格殺勿論!”
此時,農民軍與雲府騎兵之間的差距徹底的顯露出來。為了逃命,許多農民軍士兵將身上的包袱扔在了地上,一時間血紅色的地面上扔滿了各種各樣的財寶,可是那些騎兵根本不為所動。
李巖看得真切,當那些騎兵不被金銀財寶誘惑後,他只能感嘆雲府騎兵紀律森嚴。敗了,徹底敗了,本來還指望這些黃白之物能搞亂對方,為自己贏得喘息之機的。計策失效,再無反擊的可能了。抬起頭,看了下西邊的崇德縣。李巖用力握緊了手,“各部丟棄一切輜重,全力向海寧縣撤。”
“喏......只是,樊頭領的人還沒跟上來......”說話的漢子話說了一半,便被李巖冷厲的眼神嚇住了。李巖拔出佩劍,冷冷的瞪了一眼,“誰要等就等,李某可不奉陪了.....”
李巖現在把樊靈剁碎了餵狗的心思都有了,要不是樊靈這個渾蛋,大軍不至於行動這麼緩慢。要是早點到崇德縣,至於被雲府騎兵逮個正著麼?眼下這種情況,樊靈自求多福吧,誰還顧得上他?李巖帶著人馬往西南方向撤走,其他人更不會猶豫了,大家嘴上說說還行,留下來等樊靈,除非是腦袋裝了大糞。
李巖帶兵撤離,輜重更是丟了一地,這個時候,也沒人在意這些黃白之物了,生的渴望戰勝了一切。只是,這樣一來,一直處在隊伍後方的樊靈等人可就倒黴了。樊靈得知前方的戰況後,嚇得趕緊收緊兵力,馬不停蹄的往崇德方向趕,可是半路上被告知主力大軍已經往海寧方向撤離。
樊靈直接傻眼了,如今身邊不到萬人兵馬,怎麼辦?打又打不過,跑又不一定跑得了。物資肯定不能要了,拖著這些物資,就只能去閻王殿報道。
眾人一臉驚慌的逃著,樊靈坐在馬背上,一雙眸子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