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某人要讓這些女真蠻子進的來出不去,也讓蠻子知道下,我大明能打勝仗的可不只有晉北軍!”
女真騎兵左右推進,果然順利了許多,一路上只有零星散散的抵抗,多鐸有些自得的,因為正是他及時做出應對,方能順利進軍,恐怕現在大部分明軍還在白玉橋南邊等著女真勇士踏完陷馬坑好決戰呢。不過,很快多鐸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看到前方不遠處一片烏壓壓的軍陣,也就是說劉忠勳的兵馬根本沒往南邊派,都在白玉橋附近等著女真勇士自投羅網呢。
好一個老匹夫,著實有點出人意料了,原來那些陷馬坑就是幌子,可那樣又如何,難道六千多女真鐵騎,還衝不破一個漢人的萬人陣麼?
撐起長槍,紅纓飄飄,多鐸怒聲吼道,“勇士們,前方就是老匹夫,聽我號令,錐形陣,破敵,殺劉忠勳者,賞黃金千兩!”
錐形陣,如長矛衝刺,善於切割陣型,缺點是不夠厚重,一旦前頭無法順利衝殺,整個陣型就有被阻擋圍殺的風險。可是,誰在乎呢,難道女真鐵騎還怕了種老匹夫的步兵?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女真人高聲吶喊著朝著劉忠勳的本部軍陣撲去,面對來勢洶洶的騎兵,劉忠勳並不慌亂,他耐心觀察著,當能感受到女真騎兵的氣息後,他傳下令去,只見傳令兵揮舞彩旗。
各部將領齊聲令下,一排排拒馬從黃土中撐起來,這些拒馬提前埋在黃土中,或者用枯草掩蓋,女真人並沒有發覺,更要命的是這些拒馬比往常的拒馬更為鋒利,也更長,戰馬想跳過去幾乎沒有可能,事出突然,無數戰馬撞上拒馬,立馬被紮成重傷,那些滾落馬下的騎兵更是慘,調到拒馬之上,直接被尖刺刺了個對穿。
鮮血淋漓,戰馬哀嚎,刀光劍影的戰場永遠都是這麼慘烈,多鐸只覺得頭皮發麻,拒馬,拒馬,怎麼把這點忘了。
戰雲呼嘯,那白玉橋上,可有漢宮闕商?
在北國天空下,不知是誰留下一縷狂放的歌,配合著馬蹄聲,震動了半邊天空。看著如雲踏來的女真鐵騎,劉忠勳剛毅蒼老的面容鎮定自若,沒有半點的慌亂,對這位老將軍來說,一生戎馬,經歷過的慘烈戰爭不知凡幾,這一場戰爭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生命中的一筆筆墨而已,至於會塗抹成什麼樣,只有天知道。
鐵督師因為無數的緣由,不願意派兵前來,那麼需要怪罪鐵督師麼?不,劉忠勳並不怪罪鐵墨,每個人的抉擇不同,無法強求,如果是他劉忠勳站在鐵督師的立場上,或許做的更徹底吧,畢竟身上揹負著晉北幾百萬子民,沒一個決策都管繫著幾十萬晉北軍士兵的生死。
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一段段拒馬從掩埋的黃土中拽起來,只見女真騎兵一個個掉落地上,鮮血染紅了拒馬一端,衝鋒的勢頭被阻擋在外,多鐸赤紅著雙眼卻沒有停下的打算,既然衝鋒而來,豈能半途而廢,對女真勇士來說,只有前進,只有殺戮。
頭盔上濺滿了黃土,多鐸抹一把血汙,抬手將頭盔扔在地上,長槍一舉,對著周圍親兵怒道,“給老子衝,將拒馬弄開,今日不斬老匹夫,誓不回兵。”
多鐸真的怒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大的阻力,身後可不光有等著機會上位的完顏宗翰,單純的從眼下情況看,如果不盡快拿下白溝橋,對女真大軍也是不利,那鐵某人偷襲遵化城,擺明了就是要在灤河跟大清國拼命,要是不盡快趕到灤河,由著晉北軍穩固防守,那對女真勇士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多鐸麾下萬餘兵馬可是老兵了,再加上多鐸的親兵衝鋒在前,剛剛放緩的陣型再次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許多女真人赤紅著雙眼,也不管戰馬了,直接跳到地上用身體去推拒馬,面對女真人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前排拒馬很快就被開啟了一個缺口,隨後女真騎兵潮水般朝著劉忠勳佈置的大陣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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