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一下多鐸”耿仲明一聲令下,那騎兵趕緊回去稟報。此時王貴和薛禮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看著姚固所部浴血奮戰他們卻只能幹看著,那心情實在不好受,現在得到耿仲明的命令,王貴不得不靜下來好好想想了,耿將軍的意思是襲擾多鐸的本陣?可多鐸狡猾如狐,會上當麼?
在戰壕帶前,已經進入了最困難的時刻,如今的姚固不僅要面對女真步卒,還要面對那些憤怒的女真騎兵,近三萬人女真大軍,朝著晉北軍本陣猛衝猛打,才一刻鐘,便已經搖搖欲墜。要真這樣下去,別說一個時辰了,估計半個時辰都撐不住。之所以造成現在這個局面並非姚固無能,之前倉皇撤退,大多盾牌都丟掉了,直接造成了整個陣型不太完善。戰陣不完整,可軍令就是軍令,必須堅守一個時辰才行。咬咬牙,姚固持著鋼刀狂吼道,“長槍手後撤,把所有撞木抬上來,給老子撞,老子就不信了,女真狗兒還能真不怕死?”
為了堅守更久,姚固萌生了一個近乎瘋狂的想法,那就是以命搏命,軍中所有撞木都被抬了上來,而之前,無數長槍兵用血肉之軀組成一道牆,艱難地阻擋的女真步騎聯軍,現在長槍手一退下,女真人壓力頓減,一窩蜂的往前衝去。
姚固赤紅著雙眼,無數士兵,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決然,他們不能敗,絕對不能敗。姚固抱住一根撞木,與幾十名士卒一同朝著女真聯軍撞去。沒有盾牌防護,沒有戰陣配合,如此抱著撞木衝進去,九死一生。很多女真人沒有想到沒了防護之後,漢人還敢撞進來,要知道,女真勇士們現在可是正愁衝不進去呢,漢人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起初,女真人沒有反應過來,好多戰馬和步卒成了撞木之下的亡魂,可晉北軍士兵也抱著撞木衝進了人群,那些被激怒的女真騎兵當即狂吼著舉刀衝來,無需做太多動作,只需要斜著持刀打馬縷著撞木一掃,那些沒有防護的撞木兵成排的倒下,轟隆一聲,撞木落地,砸傷十幾個人,那些人有晉北軍士兵,也有女真人。
一向穩如泰山,謀定而後動的姚固採用了最瘋狂的打法,無數士兵隨著姚固抱著撞木衝進女真人的懷抱,結果是殺敵一百,自損一千,鮮血將撞木染成紅色,那種紅,紅得耀眼,紅的奪目。成片的人倒下,女真人的彎刀劃破胸膛,不知多少人死去,可是姚固卻笑了,此時的姚固一身是傷,猶如一個血人,可是,他卻笑得無比甘甜,因為他做對了。
如今兄弟們已經跟女真人混作一團,雙方已經完全沒了陣型之說,炮營已經失去作用,火槍兵也不可能這個時候提供火力覆蓋,只有選擇最原始的作戰方法,唯有瘋狂的拼殺。呵呵,沒了陣型,沒了步騎聯合,女真人的人數優勢也就蕩然無存了,萬餘晉北軍好兒郎,你們殺吧,殺到明天天亮能殺乾淨麼?
亂戰之下,就是兩萬頭豬,殺起來也得費一番功夫,更何況是萬餘好兒郎。豬圈裡的豬很好殺,可當一千頭豬都跑出豬圈,再想殺乾淨,就不那麼輕鬆了。
以命搏命,又死無生,當年河陰大戰,他活了下來,相比那些死去的兄弟,他活得太久了,如果此時死去,值得了,但願此舉,能為耿將軍贏得足夠的時間。仰望藍天,為何會變成一片血濛濛,“督師,姚固對不起你....末將這就去也!”
鋼刀掄起,迎來的是十幾把鋼刀,一馬飛奔而過,一顆大好頭顱飛在半空,耿仲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可依舊沒有妄動,他不能讓姚固以及那些兄弟白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