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統....都統...殿....漢人關上了南城門....現在南城牆已經重新被漢人佔據!”
“什麼?”聽罷,敖德烈身子就是一晃,差點沒栽倒在地,好快的速度,漢人重新關閉城門,是要甕中捉鱉麼?
敖德烈太清楚自家情況了,如果讓漢人重新關閉城門,把城內的女真勇士包了餃子,那接下來的長春州攻防戰大清國就沒有那種壓倒性的優勢了,難道讓城外的騎兵放棄戰馬扛著雲梯攻城麼?
“撤,阿巴泰,帶著你的人去西門,無論如何要頂住,把西城門守好了,命令弗倫、寧國泰、多爾莫棄守西城,向西城門突圍,千萬不要戀戰!”
最後關頭,敖德烈終於做出了最理智的決定,隨著命令下達,多爾莫等人開始集結兵力各自突圍,當然突圍的代價也是巨大的,為了突破晉北軍組成的南北防線,女真人倒下一批又一批,至黎明時分,在付出四千多人傷亡後,敖德烈可阿巴泰領著不到四千殘兵狼狽不堪的逃出了長春州。
相比女真人的慘狀,風若年的情況就好了許多,從一開始風若年就沒想過硬來,一看西城區勢頭不對,當即領著後元兵馬早早撤出了城。
僅僅一夜,遼東聯軍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不僅蕩然無存,還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夜間折損過萬兵馬,這對本來步卒就少的女真人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回頭再看那依舊沒有閉上的城門,就像是嘲笑,也像是諷刺。果然像是一張張嗜血的巨口啊,才進城多久,就遭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
人生如戲,相知卻難別離,多少勇士歸不了故鄉,多少男兒流血流汗。看到朝陽慢慢升起,敖德烈滿眼淚水,他知道,這一敗他敖德烈難辭其咎。
殘兵歸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敖德烈,多鐸根本沒有心情,也不想去責備,任誰碰上鐵默也難能不敗。用林寧所部三千多將士做幌子,行那瞞天過海計,此計毒辣,讓人佩服。
自從當年永定河慘敗後,多鐸就進行了全面的軍事改革,在研究了晉北軍的戰法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規模裁撤步卒。
在多鐸想來,去強攻晉北軍防守的城池,那簡直就是拿雞蛋碰石頭,所以養太多步卒意義並不大,再加上經歷薊州慘敗後,女真青壯死傷無數,人丁本來就不興旺,所以精簡兵馬,強化騎兵,算是最優良的改革方案。
時至如今,大清國南北總共步卒才有三萬多,經過大寧府以及寧州之戰後,損傷不小,剩下的也就兩萬四千人左右,誰也沒想到在佔據巨大優勢的情況下,居然一夜之間折損了過萬步卒,這對多鐸來說是不可接受的。損失太大了,剩下能用來攻城的步卒一部分要用於寧州,餘下的還能在城內對晉北軍形成兵力優勢麼?
當然,要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還可以往城內增派騎兵,可那樣做也要冒著騎兵陷入泥潭的危險。長春州太過狹窄了,大批次騎兵進城,那就是自縛手腳,之前南城的四千多騎兵就是血淚教訓,據阿巴泰回報,當時騎兵就算上了戰馬,在狹窄的街道內也無法展開陣型,倒被晉北軍依靠著兩側地形優勢,將騎兵圍起來逐個擊破。
經歷一場慘敗,敖德烈自然是臉色不太好看,只是阿巴泰卻鎮定很,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大清國有此敗,敖德烈應該負主要責任。辰時已過,多鐸召集諸將商議接下來的動作,他倒沒有太過苛責敖德烈,對自己這位親信,他還是非常瞭解的,性格自負了些,可打仗並不是沒有頭腦的人,相反他很有想法,做事謀定而後動,大清國還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他,如果老四都沒討到好處,換做其他人,估計也同樣討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