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要黑了,凌墨一點回去的意思都沒有,這下兩個僕人有點忍不住了,阿朵,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可汗就要生氣了。
凌墨緊閉著嘴,一雙大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兩個家奴,把那兩個家奴盯得渾身直打哆嗦,家奴們可深知馬鞭的厲害,阿朵人長得美,可心地實在不敢恭維,但凡惹著她,就是一陣鞭子伺候。
可是今天怪了,阿朵只是等了一會兒大眼睛,甩甩滿頭麥穗辮,又悠悠的往前走去,兩個家奴長舒一口氣,再不敢多言了,好傢伙,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沒挨鞭子,要是還廢話,不是自討沒趣麼,由著她晃盪吧,反正在松花江一帶,也沒人敢惹富察氏。
凌墨走著走著,距離部落就越來越遠了,而此時的富察石家奴早已經將那個妹妹忘到一邊了,他緊鎖著眉頭,帳中擺著幾具屍體,這些人的死狀出奇的一樣,腦袋全都被什麼利器硬生生砍掉了,其他部位卻好毫髮無損。
石家奴打小隨愛新覺羅阿骨打征討大遼,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可看到地上的屍體,還是忍不住一陣心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刻意砍掉別人的腦袋,這哪裡是殺人,簡直就是示威啊。沒過多久,一身戎裝的巴步泰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巴步泰雖然比多爾袞小兩歲,可他長得一額頭皺紋,面板焦黃,一臉絡腮鬍,論長相可比多爾袞老多了,論俊朗更是差了多爾袞十萬八千里,要說凌墨看不上巴步泰也情有可原,畢竟每個少女心中都有一個白馬王子。
石家奴,到底是什麼人乾的?巴步泰來的比較晚,完全不瞭解情況,石家奴擺擺手示意衛兵將屍體拖出去,方才神色凝重的敘述道,是漢人,之前佟林的營帳內發出叫喊聲,等其他人趕去,帳中所有人一個喘氣的都沒有,之後兩個漢人越過圍欄揚長而去。我怕中了漢人埋伏,沒敢派人去追擊。
巴步泰輕輕點了點頭,如今夜色降臨,草原之上處處可藏伏兵,不下令追擊是對的,萬一中了漢人埋伏,可就得不償失了,真是怪了,咱們放在江邊的兵馬可沒有傳來訊息,按說漢人的兵馬並沒有下山才對,怎麼這會兒跑到這裡來了?如果是為了偵查訊息,不該這般洩露行蹤才對,漢人到底想做什麼?
巴步泰所疑惑的,正是石家奴心中不解的,從軍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見過哪家斥候會主動暴露行蹤的,當斥候打探訊息,最重要的就是隱蔽,可像漢人這樣做的,實在是少見。凝眸思索一會兒,石家奴朝賬外喊道,圖蘭,你速速傳令啟善,讓他帶領所有兵馬馳援江邊,一定要盯好南邊每一個地方,決不能讓漢人摸過來,另外嚴令各部,不得私自上山,違令者斬。
石家奴的命令下達,巴步泰也沒提出異議,目前來看,這樣安排最為妥當了,事出蹊蹺,必有異動,所以先做好防守是最為重要的。石家奴並沒有做錯什麼,就算諸葛武侯再世,恐怕也沒法做到比石家奴更好了,既然晉北軍在南面,那鎖死長白山向北的路就行了。
可石家奴做夢也想不到中了鐵默的計,不是石家奴無能,而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水軍並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女真人腦袋裡就沒有水軍這個概念。石家奴和巴步泰都頭疼得很,商討著一些詳細的兵力佈置情況,防止出現什麼大的漏洞,大約酉時末,圖蘭推開門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可汗....事情有點不對勁兒,阿朵到現在還沒回來,聽阿孃說阿朵已經出去兩個多時辰了。
石家奴聞言一驚,他這個妹妹有賭氣的時候出去跑馬的習慣,可一般情況下跑上一個時辰就回來了,這次離開那麼久著實有點怪了,更何況現在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大營又剛剛遭到了漢人的襲擊,就由不得石家奴不心急了。巴步泰可比石家奴急多了,雖然他對汗王之位並沒有強烈的渴望,但能更上一層的話,為什
麼不願意呢?
將來能不能在滿清佔據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