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送來的軍報,此時他已經完全可以斷定流寇另有所圖,可是從各方送來的訊息看,又根本發現不了問題所在。從目前來看,可發現不了任何漏洞。經過王左掛的一番解釋,陳子龍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安,虎牢關發生的事情著實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流寇的動作實在是讓人生疑。
陳子龍一直負責物資調配,所以對各處的情況非常瞭解,他垂著頭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王先生,會不會是輜重方面的問題,去年蜀中就不太平,糧食減產,再加上劍門關地處偏僻,輜重難以運過去。流寇如果針對劍門關動手的話,如果封死鳳翔府到劍門關的山路,事情可就不妙了。”
陳子龍所說確實很有可能,但從軍事上來說,王左掛覺得這個方案雖好,但不太現實。
秦良玉雖然一介女流,但也是從小受到兵法薰陶,領軍能力不比耿忠明等人差,如果她能耐不行,也不可能在不太平的巴蜀活的那麼滋潤了。一個成熟的將帥之才,怎麼可能不保護自己的糧道呢,自古以來靠著斷糧道取勝的事情可是數也數不清,更何況劍門關這種險要之地,糧道更是至關重要,秦良玉不可能不留心的。
另外,那裡是蜀中,晉北軍雖然在蜀中勢力不雄厚,但流寇在蜀中也是勢力非常薄弱,沒有根基,流寇憑什麼跑到劍門關附近斷糧道,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流寇敢貿然進入蜀中,不怕被秦良玉藉機會斷了後路?
雖然斷劍門關糧道的可行性不大,但王左掛還是決定謹慎為妙,因為目前除了劍門關,其他地方也不可能出問題了,想了想便傳令衛兵進來,“立刻派人通知陳奇瑜大人,著人將此信快馬送到劍門關,一定要交到秦將軍手中。”
從西安到劍門關,快馬加鞭一個來回至少需要一天時間,信是送出去了,但要得到秦良玉的答覆也要等上一等了。近些日子事情太多,陳子龍和王左掛忙的連軸轉,作為此時的晉北之主的海藍珠也不可能安心休息的,她早就知道王左掛窩在大殿裡,到了子時便令廚房弄了些吃食,領著幾個侍女親自送到了殿中。
空空蕩蕩的大殿裡,燭光閃爍,看到陳子龍也在,有些意外的笑道,“原來陳大人也在,到省得麻煩了,剛讓後邊弄了些蓮子羹,你們就一起吃些吧,倒省得麻煩再送到文淵閣去了。”
陳子龍和王左掛趕緊起了身,整整有些發皺的袍子,拱手行禮道,“謝夫人掛懷,臣等受寵若驚!”
雖然海藍珠平日裡平易近人,可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蓮子羹送上來,二人也安心吃了些,王左掛為人灑脫,那是乞丐窩裡都能放開吃的主,吃飽喝足,抹抹嘴竟然打起了哈欠。見王左掛這表現,陳子龍也是哭笑不得,要不怎麼說渾人王左掛呢。
聽陳子龍和王左掛說了些研究的結果,海藍珠也是大皺眉頭,搞不清楚流寇接下來的目的,真夠讓人難受的。西安方面也有些發愁,而虎牢關方面更不好受,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自打蕭允武和木阿刺的援兵進入虎牢關,畢永浩就像得了什麼重病似的,竟然偃旗息鼓起來。
議事廳內,李養純走來走去的,眾將也全都一臉愁容,木阿刺性子直了些,有什麼就說什麼,“李將軍,你說畢永浩是不是吃錯藥了,重兵集結飛馬寨,就連關城外的山道都堵住了,卻又不攻城,這是什麼意思,就是為了跟我們耗著?可也不對啊,之前這狗東西不是攻城攻的快急出奶來了麼?”
眾人聽了木阿刺的話,一個個忍俊不禁的搖頭苦笑起來,楊德剛是行為暴躁,木阿刺是嘴上暴躁,簡直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要是畢永浩知道被人說急的奶都快出來了,還不得氣瘋了,這不是明擺著罵畢永浩不是個男人麼。
李養純知道木阿刺的意思,這傢伙估計是忍不住,想領兵出去試試虛實了,“木將軍,你記住,越是反常,越不能輕舉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