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分外勾人。這個女人就是來自商洛的美人花月奴,自從來到月亮宮後,她便安心當著一個小女人,每半年都會將自己平常積攢下的例錢遞迴家,但是她從來沒回過家,更沒想過見一見自己的老父親。
在她心裡,那個父親早已經死了。只是今天,太過突兀了,老家竟然有人過來了。
恨歸恨,可久居宮闈之內,又如何不思念故土呢,聽說家中有人來,花月奴沒有多想,趕緊讓人向宮門走去。只是天真的花月奴,又如何想得到,當她來到宮門的時候,就註定月亮宮會埋藏一股風暴。
花月奴是個小女人,她的心機也沒有那麼深,當衛士來說家中有人來的時候,她滿心的以為是那可恨的老父親來了。
如果真的是他老人家,心中總會好受許多的,畢竟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親人的溫暖了。在月亮宮裡,雖然沒人說過什麼,可是花月奴心裡很清楚,她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有時候她覺得自己連那西伯利亞大洋馬葉琳娜都比不上。她真的很孤獨,有時候夜深人靜,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興沖沖的來到宮門,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站在門口的不是那位老父親,而是一名陌生人。怎麼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呢?對於陌生人,花月奴有一種先天的警覺性,她幾乎本能的想開口問一問這到底是誰,可沒等她開口,來人卻衣袖掩面,萬分悲痛的哭了起來。
“表妹啊,找你找得好苦啊,姑丈身子骨越來越不行了,最近老是念叨你,這不,一聽叛軍打過來了,便讓我趕緊過來了”
男子說著話,整個人弓著身子,花月奴心裡納悶,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個表哥了?可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過來,哼,那沒用的爹爹肯定是又缺什麼了吧,所以才派個人來哭喪的。對那個爹爹,花月奴是真的恨,可只有那麼一個親人,真的出了事,自己不可能不管。不論這男子到底是誰,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花月奴施施然走到宮門口,對負責宮門守衛的校尉說道,“梁將軍,我這表哥從老家趕來,想來是有什麼事要說,就讓他隨我進去吧。”
見花月奴如此說,梁校尉才讓衛兵放開門,“夫人,小事而已,怎麼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只需著人傳個話”。花月奴甜甜一笑,朝著梁校尉點點頭,對還在哭泣的男子說道,“還不隨我進來,站在宮門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那男子抹抹眼淚,道聲謝便跟在花月奴身後亦步亦趨的朝西宮走去。花月奴居住的地方喚作雲陽宮,是早年間才人們居住的地方。
當然,雲陽宮比起百福殿以及柳福殿來說自然不如的,但是雲陽宮卻是面積最大的居所,也正因為如此,花月奴總有種空蕩蕩的感覺。諾大的雲陽宮裡,只有一個主子四個侍女,想想都覺得空曠。
一入雲陽宮,那男子一番打量下來,心中不由得一陣驚歎。都說花月奴不得寵,可從居所規模上看,可一點都顯露不出來。
回到雲陽宮,等在客廳裡落座,花月奴才有閒心打量眼前的男子,只見眼前的男子瘦瘦高高,面板白淨,面容還算俊俏,倒有種說不出的書生氣息。
單從面相看,這男子絕對算得上俊朗公子了。可越是如此,花月奴越是覺得悲涼,她嘆口氣,冷笑道,“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誰了吧?是不是我那爹爹欠了債,還不了了,你便琢磨著來我這裡想辦法了?說吧,他欠了你多少錢,我會想辦法賠給你,只是拿了錢,立刻滾。”
不怪花月奴這麼想,實在是那爹爹以前的所作所為,你沒法往好處想。